沐白带领的学术考察队一路出了边缘之地。
大家除了一开始感叹生命的顽强之外,倒也没有别的想法。
毕竟边缘之地以蛮荒著称,去年的火灾也只波及了很小的一部分。
大片都是裸露在外的山石。
冰雪消融之后,漫山遍野小草又长出来了,虽然稀稀疏疏,但一点一点的嫩芽争先恐后地钻出来,连接成片,装点了整片天地。
满目的青葱,让人看了说不出的舒服。
很难想象,在此之前,这里曾经竟然是一片焦土。
“也不知道日出森林会是什么样子的。”
啾和青鸟一边走一边嘀咕。
这两人是队伍中年纪比较大的孩子,随着部落族人一起被驱逐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懂事了,对曾经那些倒在了血泊之中,没能跟他们一起逃出来的部落亲人们,还记忆深刻。
此时对再次踏上故土,心绪复杂。
更有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情绪。
可就在大家全都怀着期盼与好奇之心时,真正的到达了边界之地,却险些没能辨认出来!
特别是才打这里经过不久的沐白,看着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边界隘口,惊得目瞪口呆。
“按说,这里应该就是边界隘口了,可是完全不一样了啊!”
沐白是翻过了隘口又退回来确认的。
以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隘口,此时同样变得光秃秃的,一片焦黑后,延绵的群山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
没了参天巨木的衬托,边界之地气势全无,与普通的山丘并无二致。
“应该就是了!”
沐白是凭他们的行程来估计的,而出自速羊部落的少年们却是很快就惊喜的发现了往日熟悉的痕迹。
“看看那块大石头!是我阿爷扛回来的!”
“这里,还有这里,曾经是我们居住的地方……”
只不过很快,他们就由兴奋转向了沉默。
不可避免的,那段火灾的惊恐经历不由自主的弥漫上心头,往日的点点滴滴哪怕过得艰辛,但成为回忆之后,自动自发的带上了美好滤镜。
而那些过往,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我记得我家门口的那株树好大哦,现在却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对此无所适从的除了原速羊部落的少年们,其实还有炎龙部落的孩子们。
大家带着对祖地的依恋而来,结果看到的却是面目全非的样子,与心目中祖地曾经的样子大相径庭,甚至根本无从辨认。
茂密而苍翠的森林没有了,随处可见的只有烧焦的残枝断木。
哪怕大火的气息经过一整个冬天的冰封,又迎来春天的消融,但展现在世人面前的日出森林,仍然满目疮痍,散发着末日一般的绝望。
“巫,咱们还往里走吗?”
满怀的希望被现实戳破之后,几乎所有人强提的那口气全都散了。
有人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就连啾都失望的收起了记录用的卷轴。
火灾过后的日出森林没了,一切全都毁了!
他准备记录的那些发光的树、漂亮的花,还有唱歌婉转的鸟雀……可惜全都没有了。
这样的日出森林,还是日出森林吗?
“还走什么啊?咱们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顿时场上哀嚎遍野。
将少年人激情似火,却经受不得挫折的性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沐白此时则在这片焦黑的土地转悠,兴致勃勃。
“其实所有的自然灾害,也是一个物竞天择的必要过程。”她抬头扫了一眼饱受打击的众人,缓缓地道。
“你们别光顾着看这满目疮痍啊,仔细扒开了焦黑的皮往里再看看!”
她边说着,边拿一块石头示范性的刮出一截枯树的焦皮,然后就露出了里面嫩绿的一颗芽蕾!
“大家全都好好看看,然后再来说说你都发现了什么!”
大家目不转睛的盯着沐白,全都亲眼见证了奇迹在她的手里诞生。
“是巫你刚刚救活了这棵树吗?”
有人怯怯的问道。
“不,我可没有这么厉害!”
这个答案显然有些超出大家的意料,一群人目瞪口呆之后便嗷叫着立马分散开来。
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爆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惊呼。
有人找到了发芽的枯树,有人在黝黑的泥土里发现了野草。
甚至还有人瞪大了眼,好奇的观察着以前从来没有留意过的各种小虫子。
“大火烧过的森林并没有死?”
“嗯,不仅没死,甚至比以前更有活力了呢。”
物竞天择的意思用字面意思很难让他们理解。
但若是换成这烧焦的森林现身说法,告诉他们这场森林火灾只是淘汰掉了一大部分根深叶茂的大树,却让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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