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琛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深邃地注视她。
“我不同意!”
沈漾轻声说:“熙宁怀孕5个月了,再说她跟舅舅现在……鹤琛,万一万一有不好的结果,你让熙宁余生怎么度过?”
顾鹤琛心中柔软,同时又难过。
他知道,沈漾比他还要为难。
他将她揽进怀里,贴着她的耳说:“沈漾我知道你是为了熙宁好,可是可是……若有那个万一,就是熙宁这辈子的遗憾。路是难走,你让他们相互搀扶着一起走下去好不好,或许……或许是最后一段路了呢!”
他这样说,证明情况很不好。
沈漾怔了片刻。
然后身体就冰凉冰凉的,她没有再说话,只是伏在他怀里默默流泪。
顾鹤琛哑声说:“舅舅说生死有命富贵由天,但我想他是不甘心的,他不是软弱的男人!”
沈漾安安静静地听。
她还能记得当初,她在H市接到了陆谦的第一个电话。
他说:“沈漾……我是舅舅!”
沈漾知道顾鹤琛下了决心。
她也知道,现在在顾家是他作主的,家里的事情就连顾震东夫妻也是听他的决定,几乎是把家里的担子交给他了。
沈漾喃语:“鹤琛,是你去说还是我?”
“我去吧!”他亲亲她不许她再哭。
……
次日清早。
顾鹤琛出现在顾宅。
熙宁才下楼,就见着哥哥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
听见脚步声。
他语气挺淡的:“昨天没有产检,今天我陪你去!”
熙宁觉得耽误他。
“有赵叔呢!”
顾鹤琛瞪着她:“不怕旁人以为你嫁了个老头子?”
老赵摸摸鼻子不是滋味说:“陆先生也没有比我年轻到哪儿,就是保养得好,长得好看,看着年轻罢了!”
熙宁反而笑了。
她挽着老赵,亲亲热热的:“到医院,我就叫你爸爸!”
顾震东一口气差点儿没背过来。
顾宅挺热闹。
只有顾鹤琛站在那儿,神情有些说不出的凝重,这倒底被顾震东捕捉到了。
知子莫若父。
顾震东也领悟到什么,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
坐上车,顾鹤琛一直闭目养神。
熙宁也不敢惹他。
她总觉得哥哥不对劲儿。
进了医院,顾鹤琛忽然对老赵说:“把车开到住院部楼下,我们去看看沈漾的舅舅。”
熙宁咬唇:“怎么去看他啊?”
顾鹤琛面色平静,很淡然地说:“他住了四个月的院,就算是普通亲戚是不是也该过来探望探望?”
四个月?
想起陆谦清瘦的身体,总是苍白的面色。
熙宁手轻轻蜷了起来。
她好半天才找回声音:“哥,他倒底得了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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