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没有考虑。
她轻声说:“舅舅,我暂时没有打算!”
陆谦叹息:“还忘不了顾鹤琛呢?”
沈漾轻轻摇头。
半晌,她看向外头的夜色,低语:“舅舅,我不知道这次回来是对还是错!三年过去了,我跟他哪怕有再深刻的过去,也该淡忘了……”
可是顾鹤琛不松手。
他对她,有着很明显的占有欲。
沈漾有感觉,她若是敢跟别的男人结婚,他就能做出很不体面的事情来。
她决定等阮姨身体好了,带她出国。
她要远离顾鹤琛!
陆谦看她神情,猜出她心里路数来,他心里好气又好笑。
顾鹤琛这货,确实挺无赖的。
就拿这几年说吧,明明跟沈漾离婚了,还年年跑去C市陆家拜年……今年他是带着孩子过去的,可把家里老太太吓一跳。
老太太哭了一晚,那无赖就在身边跪了一晚。
所以现在,陆谦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怎么办呢,人把小顾西救活了,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扒到三岁(虚四岁)。
冲着这个,陆谦觉得他还能有救。
陆谦有心试探,不经意地问:“若是当初小顾西还在,沈漾,你怎么选?”
沈漾一怔。
这些年,她从来不敢想如果……
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车窗外面,脑子里却想起那片玫瑰园,还有那块写着顾鹤琛&沈漾的石碑。
这些成迷。
沈漾轻轻一震,她蓦地侧头:“舅舅!”
陆谦笑着摆摆手:“我随便问问。”
沈漾有些失望,可是她心里总归埋下怀疑的种子,她再细想她回国后跟顾鹤琛的两次见面……他理直气壮极了!
西西!
对!还有西西那个不要脸的爸爸!
【西西说沈老师很漂亮!】
【沈老师,真想跟你见一面。】
【别生气了……嗯?】
……
沈漾全身冰凉。
她脸上慢慢染上苍白,双手握住陆谦的手臂,声音带着颤抖:“舅舅,顾西还活着……是不是?”
陆谦轻声让司机停车。
司机下了车,走到远处抽烟去了。
车内只有他们,安静得心脏跳动的声音都能听得见,陆谦轻声开口:“你已经见到她了!”
沈漾手慢慢松开!
西西……就是顾西!
西西,就是她三年前生下的孩子,她还在!
沈漾痛哭出声,声音压抑着,整个人都绷紧……
陆谦轻轻摸摸她的头,很温柔地低语:“不是不想早告诉你!一来是小顾西的身体状况在头两年不太稳定……怕你再受打击,二来是我们都希望你能彻底康复。”
沈漾泪流满面:“我现在就要见她!舅舅,我现在就要!”
陆谦毕竟老练。
他很平静地说:“你现在过去,是准备跟顾鹤琛复合吗?沈漾……无论你做什么决定舅舅都尊重你的选择,毕竟他为这个孩子确实付出很多很多!但是我希望你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你还喜欢他,而不是为了孩子。”
陆谦知他这很难忍耐。
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想疼爱还要保留。
他给了沈漾时间。
陆谦也下了车,他在夜色中走到路灯下面,点了支香烟。
吸烟的时候,他翻开手掌。
一道红痕狰狞地攀附,肉|粉颜色代表,这伤没有两年。
陆谦仰起好看的下颚线,目光微眯,在这样潮湿的夜里他多多少少也会想起某个人,一个在他生命里消失了差不多两年的女人……
……
沈漾在车内哭了很久。
夜深沉。
陆谦还没有回来,她独自坐在车里,总算想起自己有手机,于是拨了顾鹤琛的电话……
电话通了,他没有说话。
彼此间静默了许久,沈漾哑声问:“顾鹤琛……当初……当初你在墓园里,埋了什么?”
……
那边,传来细微吸气声。
明显的,顾鹤琛猜出她知道真相了。
他又静默了约莫半分钟,才哑声开口:“是婚戒!沈漾,是我们的婚戒!”
他还想说什么……
沈漾挂了电话。
她静静地靠在车后座,感受着自己的心慢慢地活过来。
她的小顾西还在!
她那么可爱,沈漾现在就想把她搂在怀里,好好疼爱。
沈漾拨了小顾西的电话。
小顾西还没有睡,她软乎乎地生气,不肯先说话。
沈漾声音微颤:“西西,明天沈老师接你放学好不好?”
小顾西有气无力:“家长会结束了!……哦……你不怕我那个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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