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年的血染红了墓碑!
碑上,陆小漾微微地笑着,一如当年那般年轻可爱。
乔景年过于激动蕨死了过去,现场一片混乱……
顾家人赶紧扶住他。
“景年!景年!”
“乔叔叔,你怎么了?”
……
沈漾捧着沈伯言的照片,木然望着这一切。
她早知她不是沈伯言亲生,她一直想知道自己亲生父亲是谁,可是她千想万想却没有想到,会是……乔景年!
一个她自小敬仰,又推她入深渊的男人。
她看着这个男人蕨死过去,无法同情更无法感同身受,她甚至是冷眼旁观的。
在场的顾震东、顾鹤琛都猜测出来。
乔景年要寻找的亲生骨肉,就是沈漾!
这个事实,如同五雷轰顶!
顾震东犹其叹息:若早点知道,沈漾跟鹤琛的结局就不是这样!
乔景年从晕死中醒过来。
天空下起细雨……
盖棺人擦掉墓碑上的血,喝了一声:“入土为安!”沉沉花岗石的墓盖下落,沈伯言和陆小漾合墓而葬!
“不!”乔景年步履蹒跚,他扑过去。
“小漾,我带你回家!”
他这样身份的人,做出不体面的事儿,旁人不知如何是好!
再说,动土见血对死者晦气!
就在乔景年悲痛欲绝之时,沈漾声音凉薄:“乔先生,这儿就是我妈妈的家,她是我爸爸的合法妻子,请问您要将她带哪儿去?乔家吗?我记得您是有合法妻子的!”
乔景年身体一震!
他不由自主看向沈漾,那个跟他的小漾长得像极的女孩子,也应该是他的亲骨肉,可是此时他的亲生骨肉看他的目光……
太过凉薄,还有一丝恨意!
乔景年一时竟无法承受,又喷出一口血。
他任由旁人将他拉到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小漾跟别的男人同墓而眠、生生世世!
沈漾不再看他。
她跟阮姨并肩而立,默默哀思!
……
葬礼结束。
人群陆续离开,顾震东原本是想跟沈漾谈谈的,但是乔景年的状况实在不好,他只得先将人带走。
沈漾在阮姨的搀扶下,准备坐车回去。
顾鹤琛捉住她的手臂:“沈漾,我们谈谈!”
沈漾目光平静落在他面上。
他仍如往常一般英挺好看,只是沈漾发现如今不那么令她心动了,可见爱跟不爱时差别挺大。
沈漾淡而客气地说:“再等两天吧!我现在没有心情谈这些!”
顾鹤琛面色苍白。
他唇动了动:“我送你跟阮姨回去!”
沈漾垂了眸子很轻地说:“不用,车子安排好了,顾律师你回去吧!”
顾鹤琛猜出她心意。
沈漾的性子他多少了解,这大概是铁了心要跟他结束了,这两天顾鹤琛也有想过,是不是结束比较好,可是夜晚他摸着枕头时思念的是沈漾。
他想念跟她一起生活的日子。
他不想分手、不想结束!
……
沈漾跟阮姨回了家,家里总归少了个人,有些冷清。
两人默默吃了饭。
饭后,阮姨叫过沈漾,她将一本房本交给沈漾。
沈漾猛然抬眼:“阮姨?”
阮姨摸摸她的头,低低地说:“沈漾,我想去郊区那间小房子住,这间房子多少值几个钱,你艰难的时候可以应应急!阮姨没有本事,只能不拖累你。”
沈漾难过极了。
她抱住阮姨声音哽咽:“为什么走啊!我想你留下来!”
阮姨欲言又止。
今天墓地那一出,她猜测出来了,乔景年应该是沈漾的亲生父亲。
沈漾若跟着他,应该不那么辛苦。
沈漾摇头:“我哪儿也不去,我陪着阮姨!”
阮姨轻声叹息。
她拿这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办好,她是爱沈漾的,可是沈漾不是她的亲生骨肉,她不能再自私地将她留在身边了……
沈漾抱着她,轻喃:“我叫你妈妈好不好,我叫你妈妈,你别走!”
阮姨身体僵住。
沈漾搂得更紧。
她声音小小的,就像是小时候初见的那个小沈漾,怯生生地唤她……
“妈妈……别走。”
阮姨哭了!
自沈伯言离世,她一直表现得坚强,可是谁又知道她内心的凄苦。
失了丈夫、没有亲生儿女!
如今,沈漾叫她妈妈……
阮姨抱住沈漾流泪:“我不走……我不走了!沈漾,冲着你叫我一声妈,我哪儿也不去。”
沈漾柔顺地靠在她怀里,轻轻汲取她身上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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