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问完。
顾鹤琛明显怔了一下。
他慢慢松开沈漾,站在那里静静吸烟。
沈漾早知如此,但她还是有些难过。
她轻轻起身。
静默一阵子后,她低声说:“顾鹤琛,你想要的只是肉|体关系!而我是想要感情的,我甚至想要婚姻。所以你看我们在一起是不适合的,激情燃烧到最后可能只剩下怨怼,何必呢!”
顾鹤琛将烟头扔掉,踩熄。
他在夜色里望她。
沈漾小脸白白的,眼睛又有些红,像个小兔子一样惹人喜欢。
顾鹤琛仔细斟酌了许久,才开口。
“沈漾,我承认在你之前,我确实是将感情和工作划成等号!付出一定金钱和精力然后得到回报……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但我并不只是想跟你上床。”
“否则,我也不需要纠缠你不放,是不是?”
沈漾看着他,她知道他还没有讲到重点。
果真,顾鹤琛目光深深。
他轻声开口:“沈漾,我不知道我跟你能走到哪儿!但我对你的感情是认真的,我也从来没有纠缠过女人,你是第一个。”
沈漾垂了眼眸。
顾鹤琛没有欺骗她,没有说那些甜言蜜语。
他轻扣她下巴:“沈漾,我喜欢你。”
但,不到爱的程度。
他的爱情,在年轻时候燃烧太过炽烈,到现在他还没有找回会为一个女孩子肝肠寸断的感觉。
他是喜欢沈漾,这阵子吵架他确实不太高兴。
但,远远不到寝食难安的地步。
更多……是生活节奏被破坏的不适。
他本不应对她说这些,任何一个女孩儿听见都不会想跟他和好,可是顾鹤琛想他对沈漾是有几分怜惜的。
他不想骗她!
顾鹤琛退后一步。
他英挺面上有着从容:“沈漾对不起!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包括婚姻,包括孩子!
夜风烈烈……
沈漾觉得冷,她轻轻拢起外套。
她在月色下看着顾鹤琛。
之前那些难堪、那些愤怒,似乎一下子离她远去了。
她喜欢顾鹤琛,可是她想他们并没有在一个对的时候相遇,他们都经历过感情创伤,彼此不信任。
沈漾让开一步。
她很淡地笑了一下:“顾律师,回去开车小心点儿。”
顾鹤琛目光有些深邃。
他矜持地点头,打开车门坐进车内。
但他却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又点了支香烟,抽了一口抬眼看见沈漾还在,他挪了挪下巴:“快上去吧!夜里凉。”
沈漾深深看他,最后一眼。
她蓦地转身离开。
顾鹤琛慢慢挪开唇边的香烟,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
这些年,沈漾是唯一让他上心的女人。
若是没有分歧,他想他们能在一起生活很久,他也知道他们之间走到这一步的原因在他。
沈漾对他的喜欢,他一眼便知。
可是当她红着眼睛问他,爱不爱她时……
他放弃了这段感情!
他不想将未来再交给一个女人,不想再去品尝背叛的滋味,即使他知道,沈漾她不会那样做。
顾鹤琛在车内坐了很久。
他花了一点时间消化,消化这段感情给他带来的后遗症……
*
很快,两个月过去……
这两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情,沈漾和黎姐成功接收了音乐中心,成为B市最大的音乐培训中心,事业上很不错。
沈伯言的案子,也在上月开庭。
沈漾见过顾鹤琛一次。
他们说过几句话,都是谈论公事,他态度冷淡疏离像是他们不曾有过那些火|热的夜晚……
沈漾亦是如此。
后来,法庭宣判,沈伯言无罪。
沈漾犹豫半天,还是发了条微信过去。
【谢谢你顾律师】
……
第三天,顾鹤琛才回了一条。
【应该的】
沈漾看着这三个字,就想起初认识的顾鹤琛。
会装,且闷骚。
她轻轻笑了笑,然后就没有放在心上……
12月初的时候,白薇请她吃饭。
沈漾到了地方,看看四周,“你现在返老还童了,一把年纪了吃儿童餐?”
白薇嗤地一声笑了。
她压低声音:“沈漾,我最近就特别想要一个孩子。”
沈漾知道白薇的情况——
姚子安仍在外面玩,只是给白薇面子,不带回家罢了。
沈漾轻轻搅着奶茶。
半天,才问:“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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