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年含笑:“是有几年了!鹤琛,听说你事业做得不错。”
顾鹤琛自谦。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顾熙宁从楼下上来,她很喜欢乔景年仍如小时候一样挽着乔景年的胳膊撒娇:“乔叔叔,我爸请您下去。”
乔景年拍拍顾熙宁手背。
十分慈爱。
顾熙宁灿若一笑,陪着他下楼:“乔安姐这次没回来?”
乔景年微愣。
他本能回头看顾鹤琛。
那人倚在落地窗边,身上深色衣服和外头黑夜融为一体,此时他正蹙着眉,微扬了下巴,修长手指夹着一支香烟缓缓地吸着……
乔景年感慨,鹤琛当真是出类拔萃。
他神情黯然,低声对顾熙宁说:“嗯,暂时不回来。”
顾熙宁再说什么听不清了……
露台,顾鹤琛慢慢将一根香烟吸完。楼下传来家人催促声,他这才慢条斯理走下楼梯。
今晚顾宅有重要客人。
家中佣人忙得脚不沾地,热热闹闹的。
顾震东备下丰盛宴席为好友接风,他起身揽着乔景年颇为亲热地说:“景年几年未见,你还是风采依旧!我就不行了,看着就是年纪一大把。”
顾熙宁娇软着声音:“爸,难道你还想找第二春?”
一席话叫一桌子人都笑了。
顾夫人疼爱笑骂:“净胡说!看你爸不修理你。”
顾熙宁俏皮吐舌:“乔叔叔会护着我的。”
顾夫人浅笑,她温柔地对乔景年说:“熙宁自小就很喜欢粘着你。”
乔景年看着顾熙宁,心里一痛。
他和太太膝下虽有一个女儿,却并非亲生而是抱养来的。若是当年他不将自尊心看得那样重,导致当时的女朋友失望离开,他乔景年是不是也有亲生骨肉。
如同顾熙宁一般活泼可爱!
他心中难过轻声说:“熙宁很讨人喜欢!”语毕,他还摸摸顾熙宁的脑袋。
顾熙宁不明所以,眨眨无辜的眼睛。
顾震东怕老友伤感将话头转到其他方向,气氛也重新活络起来。只是把盏言欢时,顾震东发现儿子情绪不高,面上一直淡淡的。
顾震东微微叹息。
一顿接风宴,吃到凌晨。
顾夫人早早让佣人收拾出客房,但乔景年坚持住酒店,顾家夫妻拗不过他只得同意了,派司机将他送回酒店。
繁华落幕。
偌大的餐厅在水晶灯折射下显得格外冷清,只有佣人在打扫残局,发出杯盘碰撞的细微声音。
顾鹤琛正要回房休息。
顾震东叫住他:“鹤琛我有话跟你说。”
顾鹤琛目光深邃地注视自己父亲。
顾震东上楼,跟他擦身而过时低语:“去书房说。”
片刻,父子两人到了书房。
顾鹤琛关上门,又给顾震东泡了杯醒酒茶,语气淡然:“爸,什么事非得在半夜说。”
顾震东端过茶却未喝,而是放在一旁。
他神色认真:“鹤琛,今天你乔叔过来你兴致可不高!”
顾鹤琛摸出一支香烟,低头点上。
薄薄烟雾升起,让彼此面目都有些模糊,顾鹤琛淡笑:“没有的事儿!最近可能太累了。”
知子莫若父!
这话瞒不了顾震东!
做父亲的斟酌过后,缓缓开口:“鹤琛,我不管你跟乔家丫头的过去!只有一条,你们小辈胡闹别影响我和你乔叔的友情。”
顾鹤琛狠狠吸了口烟,然后将烟头掐在茶色烟灰缸里。
他起身淡笑:“那我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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