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逐渐狰狞的表情,到完全扭曲的身体,闻甘这个ROU身就像是春回大地之后将冰雪逐渐消融的样子,终于最后化作了一滩血水,散发出来一股子浓烈的臭味。
此时我忽然看到了一股黑色的烟雾从这一滩血水上逐渐升腾了起来。
“还想逃?!”
我手中的祭心剑迅速出手,对着那一缕黑烟就刺了出去。
然而剑尖刺出的同时,那一缕黑烟竟然陡然散去。
显然这修罗王的魂魄还是被保存了下来,到底他还是留了一手,而且想就此逃离。
好在此时北宸还在冥思沉祭,九天梵音自然也还没有消散。
“懿翾,你且看好北宸吧,他这般的苦心孤诣,请来九天梵音,你以为真的就这么简单?宏愿发过,消耗内息,而今在红莲业火中其实他是在赴死啊!以身祭六界,你却还有闲功夫与我周旋。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北宸帝君!”
那一缕黑烟散了又聚,聚了又散,沙哑的声音随之起伏。
此时我回头看着北宸,他无声无息到我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难道真的像修罗王所说的,北宸此时已经殉了六界……
可是而今的我却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在红莲业火的火光映照中,我束手无策。
北宸是什么的性格,我知道,他的选择,我亦是无话可说。
紫水晶此时也散落满地,渐渐消失,像水滴一样慢慢渗入了泥土之中。
归墟之力也就被九天梵音给逐一净化,回归到了归墟之中。
再看方才还在紫水晶之中的后土,而今已经逐渐隐了起来,方才的形象模糊了起来,五官朦胧,唯有那白色的头发还是非常醒目。
只是留不住的终究还是要走,后土早就已经不在属于上界。
而我忽然就能体会到后土的所有凄冷性格,她心里什么都有,可是却闭口不言,而今长生封进了归墟之力的紫水晶里,后土相随,大约这就是他们最好的结局了。
而我与北宸,大约之前的缘分够深,不管是他还是我用了什么样的手法,哪怕那个时候靠着叙情他才能对我说出来那种肉麻的话,也都算是我们的所有因缘际会,应该算得上无憾了。
“阿修罗,你休想故技重施!”
佛祖一句沉稳顿挫的声音传来,在这九天梵音的映衬之中显得更是回响不断。
这声音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了心尖之上,听来悦耳,也震撼。
在看那一缕黑烟,本来已经被我的刺散,可是现在却盘桓着无法散去,似乎被困在此处无法脱身。
“懿翾,你的咏决琴还给你。”
佛祖的声音在空中响起,终于我心中一明。
而我此时心念一动,意念之中就想着催发咏决琴,那个时候姐姐意气用事毁了它,琴弦断裂,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能再将它还原。
掌中一热,膝上便真的又出现了那把咏决琴,到底是母亲的遗物,这般的与我心有灵犀。
也多亏佛祖能给我提点,有咏决琴在,我应该可以与北宸并肩作战了。
手指在琴弦上划过,陀青梭树的花瓣从指间飞出,陡然之间手指攥紧, 再次将手指拨弄在琴弦之上,此时琴音凛冽,那飘飘散散的陀青梭树花,方才一同扑向了黑烟,这会儿铺天盖地,已经变成了暴雨一般。
这看似美丽的花瓣竟然变得青面獠牙,多如暴雨,密似牛毛,在看那团黑烟这个时候与花瓣纠缠在一起,这两种颜色纠葛在一起,简直是抵死相搏。
而我此时,心中只觉得满满的坦然与勇气。
与北宸背对背坐着,周围环伺着红莲业火,忽然觉得此时也算得上温暖。
倒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只是我现在问不了他。
忽然只觉得背后一轻,我的心也随之一沉,要顾得上眼下的咏决琴,我就不敢走神,侧目的余光瞥到了背后的他弓下了身子。
我的后脑往后仰了仰头,却已经无法触及到他的后脑。
泪水不自觉得滑落,前面的景象完全模糊,我努力睁大眼睛,可是泪如泉涌,却怎么都制不住。
九天梵音渐渐消散,这是不是也说明——北宸真的去了。
“嘣”的一声,琴弦绷断的同时,我的手指甲也一同断裂,琴弦勒进指尖的时候,血珠子滴落,之后十根手指一起渗出了鲜血。
可是我却说什么都不想停下,十指连心这是觉切肤之痛,然而到这个时候疼痛竟然让我渐渐麻木,之后是眼前的景象各种恍惚,甚至重影,而这种感觉让我终于有种彻底放弃的感觉,似乎轻松了许多,甚至整个人都没有值了知觉。
而后是一片黑暗……
“我佛慈悲,求您宽宥。”
西境已经被他们稳住了,夕沅与勾陈上宫此时赶到了混河上游。
夕沅跪在地上朝着佛祖声音的方向跪拜,一头磕在地上,瞬间满脸是血。
“当年红莲业火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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