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如潇抬起左手,一掌推在陆怀雨肩膀上,再次借力飘开。落地时却因为毒气上行,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她半跪在地上,右手无力地垂在身旁,换左手拿了秋雨剑。又以秋雨剑为支撑,慢慢慢慢地站了起来。那一刀飞来时,把她的右边袖子也纵着劈成了两截,反而是方便了她把右臂包扎起来。
敌人已经消灭大半,秋如潇低头,用牙咬着一半袖子,左手抓着另一半袖子把右臂缠了起来。她缠得太紧,血肉被挤压得变了形,从中流出更多血来。
这种粗暴的包扎方式无异于自残,秋如潇虽不通医术却也懂个大概,却下了这般狠手处理伤口,只能说明——
她也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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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雨看得,瞟到她方才吐出的那口黑血,又想起之前师父同自己讲过的秋氏秘法。
秋如潇的脖颈根部已经隐隐约约透出黑气,黑气还在向上蔓延不停。
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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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解释一下吗?”秋如潇包扎完了,看向陆怀雨,“……师父呢?”
“死了。”
两人一时无言,只有血滴落的声音。
“是吗……”秋如潇似是失望至极,又似是愤怒至极,“是你杀的?还是你联合义正庄杀的?”
被这么一问,陆怀雨却是怔了一下,随即淡淡答道:“无可奉告。”
“哼……”秋如潇好似彻底失望,问道,“那你今日是想把我也除掉吗?为了那诅咒?”
后颈忽然刮过一阵凉风,秋如潇侧头看去,子雨剑横在她脖颈左侧,切掉了一缕头发。秋如潇眼神一凝,秋雨剑一转,划出一片剑残影,一击敲开了子雨剑。
两人各向后退开一步,秋如潇手腕一翻,踏地冲向陆怀雨。她右手已废,左手虽能用剑,却是没有右手那般灵活,威力也不如从前。
陆怀雨向右侧一个横向迈步,子雨剑轻轻一挡就挡开了秋雨剑。秋如潇熟知子雨剑法,以为他想继续攻击,在半空中向后一个空翻,落地后矮身卸去冲力。抬头那一瞬,子雨剑剑尖指在她喉咙间。
只要她向前倾斜一毫,子雨剑就会扎穿她的喉咙。
秋如潇就这么矮身撑在地上,看也不看指在她喉间的剑锋,眼神愈发狠辣起来。
陆怀雨见她一直不动,死死盯着他,右手几根指头曲起勉强撑着地面,左手握着秋雨剑,左臂却是完全伸开的。这个动作实在是极其诡异,她右手伤成那样,能撑到现在绝对是死撑,而她的左手……
不好!
陆怀雨想通这一点,收剑转身,又刺出一剑。剑锋划过之处,传来了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十几枚暗器失了力量,头向下栽进了地板中。
再回头,秋如潇已经站起,仍是用左手握着秋雨剑,看着陆怀雨。
她不晓得陆怀雨在与庄伏涛打斗的时候受了多重的伤,可是刚才那剑锋甩过来的时候,她明显地感到子雨剑颤抖了一下。
这很明显是内伤,可是他方才动作如此流畅,会不会是……
陆怀雨向前一步,秋如潇躲闪不及,子雨剑擦过她左肩,削下一块皮肉来,挂在她的肩头上。
“你……”秋如潇见此,那一剑来得突然,她也是躲得勉强,“果然……”
那一剑伤得并不重,可她觉得这一剑像是把什么劈碎了,令她觉得痛彻心扉,宁愿永堕地狱也不愿再经历一次。
秋如潇的右手被那刀几乎劈成两半,又因为她方才过于简单的处理方式只能暂时止血,根本不能再次握剑或者挪动半分。
她掉转剑锋,一剑把那块皮肉削下。沉默地举起秋雨剑,对着陆怀雨。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秋如潇迅速刺出十二剑,因为剑气缭绕,影影绰绰仿佛秋雨绵绵。她在剑光中蹬地跃起,众人只觉得眼前之景优美而危险,却不知道这些剑光虽能伤人,其实是迷惑敌人,从而掩护她的雷霆一击。
陆怀雨见她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知道她已经是怒极。在挥剑挡下两道先至的剑气后,他摆出一副防御的姿态,准备接下秋如潇那最重的一击。
秋如潇尚且隐身在剑光中,他不知道这一击会伤到他哪里、伤他几分,只能先用真气护住周身,把伤害降到最低。
剑气散去,秋如潇自剑气留下的雾影中跃出,秋雨剑在她手中一转,剑身放平,剑锋寒芒闪过,直取陆怀雨头颅。
看清一切后,秋如潇惊骇地睁大了眼睛——陆怀雨面对这样致命的一剑,竟然放弃了防御,反而双手微微张开,像是要拥她入怀。
眼前不再是横尸遍地之景,变成了一幅幅飞速闪现过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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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男孩带着一个走摇摇晃晃的小女孩走过花园,一伸手捉住一只蝴蝶递给她,小女孩力气小,抓不住蝴蝶,蝴蝶又扑棱着飞走了。
画面一闪,刚才的那个小女孩在铺着石砖的地上走着,她走的很流畅但是并不稳,小男孩就跟在她身旁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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