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年指着阿图鲁背后的韩褐骑兵,说道:“你很聪明,甚至是他们里面最聪明的。你有没有想
过,你的老师为什么要走上古关?”
阿图鲁语着肋部,旺毗欲裂!双眼因充血而变得通红,盯着眼前的怪人心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李余年直视着阿图鲁的眼睛,轻声地说道:“又是谁泄露了他的行踪?"
“你胡说!中原人最是狡诈,休想离间我韩羁族人!”
阿图鲁猛地冲了过来,双手搭住李余年的肩膀,使劲一扣!!白色布条上瞬间渗出丝丝血迹!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阿图鲁不得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因为一个拳头印在了他的腹部,强大的拳劲穿过他的腹部,再从背部透出!
一声闷响,双脚离地一尺有余!
再落下来时,双腿已然站立不住,跪在地上剧烈地呕吐起来!
鲜血,口水,食物残渣,混杂着破碎的内脏,一股脑地全部吐在了地上!
不得不说,吐出来之后全身稍微轻松了一些。但随之而来的,是因失血过多而产生的乏力与头晕目
眩,眼前一片模糊,仿佛天空突然暗下来了!
眼看就要扑倒在地,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脖子。一个十字锁,锁住了他的头颅,一如他刚才锁住黄立
的脖子一样。
李余年附在阿图鲁的耳边,轻声说道:“当日,你的老师仲象,就是这样锁住了我的脖子。一道丈
粗的天雷从天而降,我活了下来,但仲象死了。不管你信不信,仲象临死之前把所有的生机都注入到了
我的体内。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你能帮我查到原因。”
那名叫关寒林的年轻人声泪俱下,眼神中带着绝望,怒吼着向二人奔来!
殊羁骑兵们纷纷拔出弯刀,冲着李余年大声地呼喝着,表情凶狠无比!
大遂骑兵也亮出了长刀,拍马涌向李余年!
两波人针锋相对,现场的气氛突然变得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李余年轻笑一声,松开了十字锁。
起身提着阿图鲁的后领,一把扔了出去,刚好砸在了关寒林的身上。
“带回去养伤,他死不了。不过谁知道呢,说不定想杀他的并不是中原人。"
关寒林抱着阿图鲁,看向李余年的双眼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李余年捡起披风,重新披在身上,转身喝道:“散了散了!回家吃饭,好几天没吃,饿死了!”
阿璃喜笑颜开,驾着马儿,一把拉起李余年。
“别回头,赶紧走。身子骨虚得很,腿脚都在发抖。”
“哈哈哈!”
阿璃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城门楼上。
宋彦青背手而立,笑道:“怎么,不当夸吗?这可是我燕门的左使。”
冯敬尧笑道:“老师的眼光还是这么毒辣!”
皇叔周勃看得开,说道:“还不都是我周家的。”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天气依旧清冷,但日头没有前几日那么冰冷了。阳光洒下,开始渐渐地温热起来,微风中带着淡淡
的湿气。
一只信鸽扶摇直上,飞往九百里之外的营州城。
营州城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即便是往日最繁华的东门市场里也空无一人。如果不是一枚枚商旗还在
飘荡,还以为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市场内布满了烧焦的痕迹,倒塌的房屋不计其数,碎石,木屑随处可见。奇怪的是,唯独没有看到
一具尸体!只能看到地面上遗留下来的,一条条长短不一的血痕!
忽然,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夹杂着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萧瑟的街道上。
一个身高近八尺的肥胖大汉出现在街尾的青石路上,腰里别着一柄沾满鲜血的狼牙棒。满脸的横
肉,面相极其丑陋!目光呆滞,嘴角流着哈喇子,咧着嘴一个劲儿地笑。
双手扛在左肩上,手里攥着一把细细的铁链,足有二十余根。一条条铁链从胖汉的背后挂下来,拖
在身后的地面上,叮叮当当的声音正是由此而来!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飘来,胖汉从街道上缓步走过,身后留下一条疹人的血迹!
铁链上缠绕着的,赫然是一具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有的套在脖子上,有的套在脚踝上,无论男女老
少皆着汉服!
只见那胖汉拖着那些尸体,来到了营州城的中心位置,停下了脚步。
返身一一解开铁链,将这些尸体归拢到一起。接着,像抱起一捆干柴一般,快走几步,扔在了一个
黑洞洞的深坑里!
不一会儿的功夫,二十余具尸体全部清理干净。胖汉哼着小曲儿,拉着一把铁链再次向城区走去。
此坑方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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