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府内红罗绸缎,张灯结彩。
红烛把偌大的府内照得格外明亮,若不是此刻从大堂内传来阵阵争吵声,旁人见了还真以为这府中
是如何的和谐,喜庆。
“陆无歇,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一回来就是跑来气本王的吗?"陆奉扬坐在高堂太师椅上,看着
对面一副面容谦卑,实则一进来就质问他婚事的男子,气得咬牙切齿质问。
陆无歇没回答他的话,只是回眸看了眼身后跟着的林堇。
林堇意会,先是对着陆奉扬拱手行礼之后,对着站在外面的几个人交代了几句。
几人领命,似是训练有素般,搬梯子的搬梯子,拿火把的拿火把,一窝蜂似的开始在府中忙碌起
来。
陆奉扬楞在原地,他以为陆无歇会因为他这一两句低吼而改变主意,未曾想,他连招呼都不打就开
始拆东西。
“住手!住手!"他看着一个搬着梯子从他身边路过的下人,熟练的把挂在墙上的红菱扯下,气得
拍案而起准备上前阻止。
陆无歇见状走到陆奉扬身边道:“父亲,这亲事儿子不想办。”
陆奉扬扭头,就这般看着对面面容平和,说话却铿锵有力的男子。
他养育他二十多年,往年他都是一副浑不吝的样子,虽说说几句他会顶嘴,可是如这般语气疏离,
态度坚定的状态,他印象里就没几次。
而每次都是因为一个叫钟璃的女子。
钟璃?
陆奉扬想起这张脸,印象最是深刻的还是在容妃的案子上,陆无歇当着众人面护着这个女人,丝毫
没有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混账!"他怒目圆瞪,气得爆呵出声道:“陆无歇是不是本王太过纵容你了,父母之命,媒灼之
言,你说不结就不结,你这事儿你说的算吗?”
陆无歇冷笑一声道:“父亲,儿子的事情,儿子说的不算,那父亲就更说得不算了。”
“你什么意思?"陆奉扬蹙眉,心中隐隐升起一股子失去权势的危机感。
陆无歇努努嘴,给他一个示意。
陆奉扬回头,对着还在扯白绫的下人又吼了一声:“不许扯,听到了没有,不许扯!”
可任凭他如何叫嚣,那下人就跟没听到一般。
陆奉扬心中恍然道:“你.….你什么时候..."
陆无歇看了眼已经在客堂忙活的差不多的下人,对着他一挥手。
下人把手中扯下的半截红菱放在地上,悄然褪下。
陆无歇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随手倒了一杯高山青茶喝了一口,才说道:“父王吸食恰特草多年,
府中的事情一直都交给谢云溪在打理,你的人早都被她换了个干净,你不知道吗?”
陆奉扬先是一征,之后不服气地转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把这府中的上下人都换了,当时你还气得命我思过,你忘记了?"陆无歇又
问。
陆奉扬皱起眉头细细寻思,终于他想起来了,去年贤王府发生命案,因为前任朱管家和此事有牵
扯,所以陆无歇借此夺了权。
“朱管家是谢云溪的人,只有他走了,我才能知道她对你做了什么。不然父亲觉得你什么时候才能
摆脱恰特草?"陆无歇又是一问。
陆奉扬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想当年在谢云霞在世之时,他驰骋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料,因
为吸食恰特草,在阴沟里翻了船,贤王府不似之前鼎盛,处处糟景帝的打压和算计,若不是陆无歇,贤
王府早都是一具空壳了。
“父亲!"陆无歇瞧他这般反应,笑着摇头道:“之前我母亲突发意外,父亲娶了和她神似的谢云
溪,我一直以为,您是因为惦念我母亲,对我母亲有情。
如今看来,是儿想错了,父亲到现在都不知所谓的情爱是何物,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话落,他不想再跟面前的男子纠缠,转身准备离开。
“莫苍!"陆奉扬见他要走,着急地上前扯住他的衣衫道:“你是本王唯一的儿子,本王现在做的
种种,哪怕你再不喜欢,你都应该明白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本王知道你不喜欢沈楹,可是,沈楹是皇后娘娘的人,皇上一直对贤王府多有芥蒂,如今他年迈,
更是对贤王府诚惶诚恐,眼前想要贤王府安泰,你的婚姻,才是...”
“才是什么?"陆无歇回眸就这般看着陆奉扬,见他不往下说了,他自嘲一笑道:“父亲,我就没
见过你这般自私的。”
“你说什么?"陆奉扬瞪大双眼。
“父亲,你想想,你连血脉至亲都不再信任了,凭什么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一个更是和陆家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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