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不在天上飞,非要下凡来走的——因为北海快到了。
我没料到,这一跟就远去了师父几千里。而北海是魔界的进出口,若是这当口还不低调点,被魔界的探子发现了便是不妙。
昀倾提议,我们就假扮成这魔界和人间倒卖货物的商人,通行册子也早已备得妥妥的。只要昀倾施法把我们的仙气都收敛了去。
而昀倾也要换个称呼。
“殿下二字,休得再提。”昀倾在我和秋实头上各点一记,白雪撒在他墨发见,稀稀落落很是好看。
我乖乖点头:“这样也好,秋实一口一个殿下好生客气,往后他便直呼你名字便是。”
昀倾用剑鞘往我屁股上一拍:“乱教什么,昀倾这个名字在诸界都响亮得很,只怕是走到阴曹地府里叫上一声,也没有小鬼敢围上来收你。”
秋实:“殿下说的是,我看还是叫少爷的合适,我便是家丁,你就是丫鬟。”
“谁说我是丫鬟?”我噘着嘴颇不服气。
昀倾一把揪住我的脸颊:“不想当丫鬟,莫不是还想当少夫人?”
我脸上一红,侧着身道“这……这不太好吧。不过……要是实在需要,我也可以委屈一下。”
昀倾手劲一紧:“美得你!”
“昀——倾!”接下来免不了的是一场实力悬殊的追逐。
三人滚得一身雪,好容易走到了一个小镇,正准备采买货物,奈何天色已晚小镇的店铺都关门了,只好找了间客栈休息一晚。由于这个小镇是最靠近魔界的,所以来往的商人颇多,唯一还开着门的客栈也只余了一间客房。
我挠了挠头:“算了掌柜,我们还是换一家住。”
掌柜得连忙道:“姑娘,一看你们主仆几个就是初来小镇做生意的吧,都这个点了,能找到一间房算是你们幸运。不信你们去别个店看看,都闭门了!”
秋实呐呐言:“怎的都这么早歇店?”
掌柜神神秘秘地说道:“三位有所不知,近日里魔界躁动得很,结界时不时就被破坏些,夜里总是有些魔族的东西在这小镇上行行走走,这哪还敢张灯营业。你们要是不住啊,就趁早走,我也马上要关门了,省的遭那些个玩意儿盯上眼。”
昀倾将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扣在桌上:“这间我们定了,要上好的晚饭和热水。”
“这是当然。”掌柜把银子一抓,乐得不行。
昀倾一副漫不经心样子,手指这在烛火上划来划去:“对了掌柜,我初来乍到,不知道最近什么生意这‘那边’行得好。”
掌柜攒着银子,低声神秘道:“最近,魔界收兵器收得挺多。除此之外,药材也是卖得颇好。”
昀倾若有所思,将水明横握在手里擦了擦:“噢,兵器。”
说罢随即示意我们跟着,回了客房。
夜深了,我把门一锁,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这客房不多大,床也只有一间,我往上轻轻一靠就嘎吱作响,像要塌了似的。
我嘟嘴生气道:“一间房,怎么睡?”
昀倾一个倾身往床上大字一倒:“少爷自然睡床上,你们俩嘛,地上也能凑合吧?”
我回头看时,只见秋实把包袱打开,将里头的衣服尽数平铺在地上,整个人蜷在上面,斯斯文文的说:“我睡地上也是无妨的。”
真真太没有出息了!
“秋实!”我气急一跺脚,秋实却不迎合我。我又转脸朝向昀倾:“哼,总之,我要睡床上,你给我下来!”说罢就去拉他胳膊,奈何他犹如千斤之重,纹丝不得动,这才想着这家伙真身是只龙嘛。
昀倾神色颇为大方的样子,把身子往里面挪了挪,再拍拍身旁一块空地:“哟,丫头脾气大了。要不,少爷我分你一些。”
“你!”正准备收拾他一顿,只听得嗖的一声,一样东西似箭般擦过眼帘。
我吓得往床上一扑。昀倾护着我往里侧一滚,一手抓着剑时刻准备拔出。
不知是什么暗器,瞬时削灭了蜡烛,噌的钉在不知道的地方,房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等屋内再无动静,昀倾才腾了只手来摸摸我的头,安慰我别害怕。
“秋实,把蜡烛点上,人已经走远了。”昀倾道。
秋实这才应了声,摸索着把烛火重新点燃:“是把飞刀,咦,你俩这是?”他望着我俩相拥的姿势。
昀倾一个起身不理会秋实,把飞刀从床梁上拔下,那钉住的小纸条就摇曳着落在昀倾手里。
昀倾一瞅,随即眉头有些不展。我急忙问:“上面写着什么?”
昀倾把纸一摊,上面寥寥几字:融荣有难。
融荣!我不免心头不由一紧。昀倾将纸条往烛火面前送去,由得火苗伸舌一舔,便噬成了黑屑。
秋实把断在桌上的一截蜡烛捡起来细细的观摩道:“飞刀是有些驽钝,却能把蜡烛削得如此之平,看来身手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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