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真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有的事情,永远都躲不开。
她欠下的,会还。
欠她的,她会拿回来。
很公平不是吗?
鲁真忽然出现,两个争锋相对的男人同时闭嘴,各怀心思不再言语。
于是她便跟王冕一同返程回建康,看望病重的太夫人。
连夜离开渝州,护卫声势浩大。
宽大的马车减轻震动的难受,鲁真躺在软绵绵的车内,抱着一盘小食发呆。
她掀开帘子,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渝州城墙。
曾经,她也在这里浴血奋战过,生死一线,黄沙下掩埋的尸骨血肉不知道有多少。
渝州城墙上,安静站着两个人。
宋奇案目送远去的马车,从她回到渝州的那一刻他就知晓,不过未曾去找过她。
因为鲁真已经死了。
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知晓薛老头子扔给自己的小女郎,竟然来历如此不凡。
果然不出所料,跟琅琊王家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他看着身边的老者:“你没告诉她药的真相吗?”
胡子花白的薛老神医负手站立,气呼呼的扔了一个字:“哼!”
宋奇案摇摇头,对着老者深深鞠躬,郑重开口:“最后的日子,就让晚辈替您送行吧。”
大风重重袭来,将这句话吹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绕过了那些巍峨的高山,蜿蜒的河流,去向那朝前行驶的马车方向。
鲁真迎面对上那一阵大风,恍惚间她觉得心空了一块,骤然失去什么东西的感觉。
她眸地溢出一抹烦躁,却找不出来任何原因。
婢女恰当过来:“小姐外面风大,您不能再受凉了。”
鲁真闻言放下帘子,重新躺回温暖的马车内,抱着一盘精致的小食,却没有任何的胃口。
在很久以后,她回想起这一幕,才明白师傅离开前那一番话意味着什么。
明明她也曾拥有过无数人的关爱。
那么幸运,那么慎重。
后面的路,他们走得不算太顺利,也不算很难,毕竟带了大批量的护卫队,谁敢来找茬。
不过,有两个人一路上都不对付,言语交锋互相看不顺眼。
鲁真非常有自知之明,一个人躲在马车内鲜少露面,作为一个病娇女郎,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
她懒洋洋的靠在软枕上,慢慢打了一个哈欠。
这才是她想要过的日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当一只白白胖胖的米虫。
兴许是自己女郎的身份,公子璟这厮沿路搜寻了不少新鲜的吃食给自己。
鲁真咬了咬牙,没想到这厮哄女孩儿倒是有一手。
这么一酸,她就觉得怀里的小食不怎么好吃了。
天色将晚的时候,马车停在驿站外安置。
这是建康城外最后一个驿站,过了今天,她就到建康了。
鲁真回首看向这无边的夜色,黑白分明的眼眸隐藏在白色帷帽下,若隐若现看不透侧。
“十八可是在担忧?”
公子璟忽然出现在她身边,一身悠闲的模样,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远方。
鲁真猛然回过神,眉头下意识皱了皱: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她看到两边恭敬的婢女、侍卫,不由得在心底叹息,现在她真的是一个普通人了。
倘若换做以前,她早就应该发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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