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有寺,立在半山腰。
人马在南山下回合,朝着山上出发。
天色变黑,他们停留在南山寺外驻扎,篝火点燃,烤着野兔。
鲁真站在公子璟身边,看到南山寺的僧人送了一些白馒头过来:“公子殿下,住持病重未能起身前来,命小僧送些吃食来。”
“谢过住持,夜深露重,璟陵不便打扰,还请住持保重身体。”
公子璟双手拱起,僧人侧过身没有受这一礼,恭敬从一边悄无声息的离开。
公子璟叹了口气说:“住持一代高僧,待吾等归来,定要好好拜访。”
齐珏倒是没多大感觉,他倒是看向鲁真:“你换的栗子呢?”
刚才一路赶过来,鲁真敲路边有老妇打栗子,用金叶子换了一袋栗子。
“给你。”
鲁真把后腰捆着的栗子扔过去,她伸手抓了一把放在衣襟,随后看向公子璟:“公子,属下先告退。”
齐珏不依不饶开口:“你一个人想去哪儿?”
公子璟倒是什么都没说,素手拿过一颗栗子剥开,放进口有一股清香。
鲁真面无表情开口:“小解。”
她转过身就走,没有理会齐珏,一个人从一边消失在丛林。
不过她刚刚踏进去不远,脚步一转朝着别的方向而去。
此刻,南山寺非常安静,仅大殿有烛火,其余地方皆被阴暗笼罩。
后殿一房舍,老方丈一人喝药后躺下,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经过,他缓缓坐起身看向窗户边:“来者是客,何不进来一叙?”
没有人回答,好似他刚才听到的都是错觉。
老方丈披着袈裟外套,独自走过去推开窗,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他伸手点燃一盏油灯,光亮照亮他四周的环境。
老方丈看到窗台上放着一把栗子,个个儿饱满新鲜。
忽然老方丈脸色骤变,从一边打开门走出去,看着漆黑的院子:“施主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一会儿,从阴暗中走出一个身材娇小的人,戴着铁面具异常明显。
鲁真只上前了一步,固执的看着老方丈,语气生硬:“老了就好好修养,住持除了你谁都做得,活久点不好吗?”
“咳咳咳咳,你何时、何时归来的?”
老方丈吹了风开始剧烈咳嗽,他的表情激动,撑着门框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
一会儿,小僧听到咳嗽声,立刻跑过来:“方丈,怎的出来了?”
鲁真听到声音,本来前进的脚猛然收回,转过身消失在黑暗中。
“无事。”
老方丈缓过气来的时候,再看过去,阴暗处哪里还有人?
他在小僧的搀扶下回到房间,看着那一把栗子,浑浊的眼睛似有泪痕。
没想到他临死之前,还能见她一面。
老方丈深呼吸一口气,看向小僧人:“去,给外面的公子传一句话。”
他早就听说公子璟带了罪奴营的人回到建康,可万万没想到,那个女娃娃居然也在那里。
那个吃人的地方,娇滴滴的女娃娃如何吃得了苦?
老方丈捏着那一把栗子,靠在床上似乎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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