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冕的表情又恢复以前寡淡冷清的样子:“他非池中物,当心反噬。”
齐珏看着走远的王冕,摸了摸鼻子:“虽然我不喜欢小罪奴,不过我选择相信他。”
那天黑山匈奴人来袭,他跟小罪奴并肩血战。
杀红眼的模样,可不是一个内奸做得到的。
那个时候,小罪奴还记得黑山的妇孺孩子,在黑山一役后,小罪奴抱着稚子的尸体,痛苦质问他们的时候。
齐珏也意识到,也许他们的偏见是有错的。
谁愿意在乱世,被人当成牲畜对待?
公子璟忽然笑了笑:“罪奴营后续的监视,交给你来做。”
“我不干,这就是得罪人的事情。”
齐珏顿时像炸毛的猫儿,凭什么要他来做这个恶人!
虽然有改观,不代表他真的就信任罪奴营的人。
——
另外一边,王冕直接去了渝州太守处,找了宋奇案。
凉亭内,坐着两个人。
石桌上摆着棋盘,一壶清茶透着清香。
王冕素手执子,认真的下棋,好似他过来只是为了切磋棋艺。
渝州太守宋奇案只觉得脑门都在冒汗,他小心看了看对面的王冕,这小子来是什么意思?
一句话都不说,多半也是不怀好意。
半个时辰过去,宋奇案连输三盘,脸色都要青了。
他终于忍不住,愤愤道:“公子有何事?”
知道他棋艺不好,专门过来虐人是吧?
半个时辰连输三盘,要是传出去,他还要不要脸?
“是有一事。”
王冕端着茶盏,缓缓道:“早年我游历周国,有幸遇到鬼谷先生。”
宋奇案表情不变:“鬼谷先生素有大才,公子遇到鬼谷先生,也是一幸事。”
“鬼谷先生曾提起过,曾教太守大人下棋,不过冕之以为太守大人这么多年,棋艺尚未进步些许。”
宋奇案顿时胡子气得翘起来:“老夫棋艺不精,那个死老头子居然敢揭我的短,气煞老夫!”
王冕低头淡淡喝了一口茶,抬眸看过去:“听说罪奴营鲁真,也曾得鬼谷先生指点。”
刷的一下,太守浑身宛如一盆冷水泼下来,凉到心头。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王冕耍了一通。
如果王冕先问鲁真跟鬼谷先生的事情,他肯定会咬死了说不知道。
结果这臭小子居然先诓自己!
凉亭忽然变得很安静。
宋奇案干脆放下棋子,语气变淡:“公子有话直说。”
磨磨唧唧连赢自己三盘,不就是为了知道鲁真的事情吗?
王冕清冷的眸看过去:“太守大人似乎对鲁真颇为照顾。”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你看到也不一定是真的,老夫回答的也不一定是真话。”
破罐子破摔,怎么着吧。
王冕放在茶盏,嘴角上扬:“太守大人似乎对冕之有意见,是赢了大人几盘棋么?”
太守气得皱纹都出来了,仰头喝完茶盏里的茶水:“来人啊,上菊花茶。”
他要败败火!
“既然如此,冕之告辞。”
王冕这个时候站起来,微微颔首后,转身离开。
不过他的表情却微微变得深邃,细长的眼底透着别样的深思。
他一袭青色长衫,步伐稳健透着世家名士风范。
琅琊王氏嫡子,果然名不虚传。
太守大人有点不好的预感,那个小狐狸肯定猜到了什么,但不知道他猜到多少。
死老头把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扔给自己,又不负责。
鲁真那个丫头,混迹罪奴营多年,不但没有熬不下去,反而节节高升。
没一个省心的。
他只想单纯的做个太守,怎么就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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