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冷,空气中似乎还能闻到昨晚的血腥气息。
乌鸦盘旋在树枝上,一排排成群结队。
鲁真讨厌乌鸦,每次有它们出现的时候,说明死人了。
她单膝跪在黄沙地,倒了三杯黄酒洒在地上:“你们且看着,这仇我来报。”
这么多年,黑山寨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家。
鲁真站起来走向了外面驻扎的营帐,从黑山寨走出来三个人,正好堵住她的路。
鲁钱的胸前还包着白布,他吊儿郎当的开口:“你一个人去收拾匈奴人,不够塞牙缝的。”
“就是鲁真,这次我觉得他说得没错。”
鲁二头一次没有反驳这死对头的话,鲁真的脾气他知道,黑山寨这一次死了这么多人,她不会善罢甘休。
“谁说我要一个人去?”
鲁真看了看手里的长剑,看着他们三个人:“我对大荒山熟,我会跟公子请命去追杀匈奴残兵。”
匈奴人来势汹汹,恐怕不会这么轻易退兵。
“要说熟,你有我熟?”
鲁肉站在鲁真面前,拍了拍圆润的肚子:“一起去,咱们黑山的仇,自己报。”
鲁真嘴角缓缓上扬,转过身继续朝着营帐那走过去,这一次罪奴营也编在晋军当中,没有单独分开。
四个人站在大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觉得来之不易。
罪奴这么多年被排斥,终于在公子璟的手里得到认可,这是一个好的开头。
公子璟这个时候正在商量,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战事,匈奴人撤退绝对会卷土重来。
这次来势汹汹,让大单于账下第一勇士去雁门关,暗里却带着大量的军队绕过大荒山直奔渝州,此等计谋实在让人措手不及。
大荒山的复杂路况,实在鲜有人能通过,谁也没有想到匈奴人会从上面冲下来。
昨天晚上来势汹汹,誓不罢休要攻下黑山寨的样子,绝对是有备而来。
如果不是黑山寨的人誓死抵抗,估计现在渝州危矣。
“公子,罪奴营求见。”
大帐内有人进来通报,原本在讨论的气氛变得有些僵。
公子璟抬头看了看四周将军、门客谋士的表情,最后淡淡开口:“准。”
很快,鲁真带着三个人走进来,营帐内温暖如春。
她单膝跪在公子璟面前:“公子,吾愿带兵深入大荒山剿灭匈奴残兵。”
“起来回话。”
公子璟没有直接答应,他看着四周的人:“尔等怎么看?”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都没有人说一句话。
公子璟这才看向鲁真:“既然都没有意见,孤准了。”
“殿下。”
忽然一名老者站出来,双手合揖:“老朽认为不可。”
公子璟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为何?”
帐内火盆烧得旺,偶尔发出刺啦的声音,冒出黑色的难闻的气味儿。
老者看了一眼罪奴营的几位装束:“老朽认为匈奴能顺利从大荒山经过,必然有内部的人引路,倘若让罪奴营的人前去,恐怕不是围剿,而是反攻。”
这句话说出来,鲁真几人的脸色骤变,这不是在说黑山有人当内应吗?
有人出头,剩下就有人符合:“公子三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住口!”
鲁真忍不下去,看着那位老者:“我黑山寨的人昨晚誓死奋战,人都差点死绝了,他们是为大晋捐躯的烈士,容不得你一老顽固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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