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不能进去。”
“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掌门已经睡下了,任何人不得打扰。”
“母亲从不在这时候入睡,而且她也从不曾将我拒绝于房门之外。今日我定要进去,你休想拦我
l”
“大小姐不要为难紫荆。”
是盼儿的声音!
就在余十烟的房门口!
而现在,紫荆正在房外,死死地拦住了前来送甜汤的盼儿。
盼儿对紫荆的反常十分生疑,向着一边的竹桃使了个眼色。竹桃心领神会,飞起一脚直击紫荆手
臂,紫荆连忙伸手去挡,另一只手就要来擒住竹桃。
见紫荆已被竹桃缠住,盼儿二话不说便冲进了余十烟的房中。
一进房内,便看见那软榻上一余十烟正松开怀中的江小鱼,警惕地护在她的身前。
“我是不是来得一不是时候?"
盼儿先是一惊,而后神色恢复端庄从容,端着甜汤款款走来,把整个托盘放在桌案上:
“母亲大人安康,又到了午后喝安神甜汤的时候了。”
盼儿依旧穿着那一身水仙花流仙裙,发髻上轻轻插着一支缀着水仙花珠花的流苏步摇。她最爱的就
是水仙一看似娇美的、清新脱俗的、却裹着有毒汁液可神不知鬼不觉致人死地的水仙花。
“不能喝……那汤里有毒……每日都有……江小鱼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扯了扯余十烟的衣角。
“小鱼姐姐这是说哪里的话,怕不是被这地牢的严刑打魔征了,我还能害自己母亲不成?"盼儿拿
起托盘上的汤药,佯装乖巧地吹了几口:“母亲大人,快趁热喝吧,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却没想到,十烟毫不客气地将盼儿手中的汤碗打翻在地:“我养了你十三年,却没想到你竟是如此
报恩于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江小鱼就是我的晓晓,编造出一出行刺的戏码,想要我置她于死地!”
盼儿一脸委屈:“母亲您在说什么呀?我才是您的晓晓,我手上有红色鱼形胎记,我还能说出母亲
与我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我……"
“够了,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月从库房取那些朱砂是想做什么。
你真以为你八岁那年就已经骗过了我?
我告诉你,就算是容貌相近,又有胎记与故事佐证,我也能一眼看出你根本就不是我十月怀胎生下
来的晓晓!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晓晓的胎记,晓晓的故事,但你的出现确实让我欣慰不少,尤其在我以
为晓晓已经死在北冥的时候,我更以你为寄托,把你当成晓晓的替身养大。”
盼儿的手忍不住颤抖,紧紧攥紧了拳头:“替身……在你眼里,我竟做了十三年的替身……"
虽然她是夺了余晓晓的身份,但她一直以为余十烟蒙在鼓里,是真心实意把她当作女儿疼爱,甚至
每次下女儿红菌子粉时都不自觉地把量减半。
她要夺取余十烟的权力地位,但她内心又有些许舍不得所谓“母女情分”,便不自觉地延缓药效发
挥,只是让余十烟逐渐混沌。
这一句【替身】之说,盼儿对自己曾经竟然有过这种矛盾的心理斗争,感到十分可笑。
此时的余十烟还没有说完:
“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让你喊娘亲,只让你尊称我为母亲,并不是因为我是这天姬掌门,而是娘亲
二字,是只属于晓晓的;
你以为,我为什么给你取名盼儿,不让你再用晓晓的名字,那是我每日每日、午夜梦回对我亲生女
儿的期盼……"
“够了!"盼儿蛾眉倒蹙,眼底尽是嗜血一片,“我只恨自己,没有在每日的甜汤里放足量的毒
药。
若你早早就死了,这些秘密不就永远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里,不用说出来让我这么难过。
而你的孝顺女儿我,也会逢年过节给你多烧些冥纸,保你在下面衣食无忧,还会尽快送你的晓晓去
跟你母女团聚。”
反正都走到了这一步,盼儿倒也不用伪装了,直接居高临下,轻蔑地看着软榻上的两人。
“你死到临头还痴心妄想吗?"余十烟疾言厉色,看着撕开温柔伪装的盼儿,她也恨自己这么多
年,竟然养了一只野心勃勃的白眼狼。
“啊……软榻上的江小鱼突然感觉真气上涌,竟口吐一口鲜血,而后胸口一阵剧烈的绞痛。
“晓晓,晓晓!"余十烟紧张地摇着江小鱼的身体,而小鱼紧紧地悟着胸口,似是一口气喘不上
来,不住地颤抖……
盼儿弯腰捡起地上的锦盒,正是那天姬秘制的镇痛药,唇角轻勾:“看来,你女儿要比你先走一步
呢!”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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