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堇时看着黄秀这副扭扭捏捏的模样就着急,冷言冷语的说道:“我就知道男人有时候就是不靠谱,你要是嫌弃翁姆阿加当初你就不要答应跟她在一起啊,现在马上就要回村了,你在这里叽叽歪歪的,这算什么?”
蓝堇时蹲下,一步步的给母羊接生,华素年很显然已经是很熟练了,气定神闲的蹲在地上,轻声的安抚羊妈妈。
黄秀垂下头,月色映照在雪上,将黑乎乎的草原照得殷亮透彻。
“干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告诉你们,你们可不敢跟我阿爸阿妈说实话,他们俩现在就指望着翁姆肚子里面的孩子活下去了。”黄秀的声音低沉,头埋得低低的,满腹心事的样子十分颓废。
华素年咳嗽一声,低语道:“好样的,慢慢来,不着急。”
这么温柔的声音,是对正在生产的羊说的,蓝堇时一时愣神。
黄秀在背后,声音很低很低,如同一个犯错的孩子正在承认错误:“我和翁姆不能结婚的,我们俩其实没啥关系……”
“黄秀,你不要再说了,我没有想到你这么不负责任,现在肚子大了,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你说这种话,翁姆的情况大家都是知道的,你家距离她家最近,你是最清楚不过,不能现在反悔,眼看着她就要生了,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是不是觉得翁姆带的孩子多,你家里负担会比较重?”蓝堇时抱着刚刚出生的小羊羔,小羊羔咩咩的叫。
母羊经过一阵折腾,终于产下小羊羔,眼中充满了慈爱。
华素年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不忍心,把母羊和小羊的窝往帐子里面挪。
黄秀还是想解释,可是眼前的这两个人正沉浸在母羊产羊羔的愉快中,根本没心思搭理他。
现在不是产羊的季节,原本以为在这样缺草料又寒冷的冬天,那只母羊会难产,就算生下来的羊羔也会饿死的,却没有想到,今天偏偏遇到了华素年和蓝堇时两个人,在他们的合力之下,“母子平安”。
黄秀跟在后面搬东西,蓝堇时去给牦牛挤奶,母羊的奶水不够,她试图用牛奶喂养小羊。
他们两个人各自忙自己的,黄秀想要解释就更难了。
帐子里,凤英拉着翁姆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丫头啊,你做得对着呢,人一辈子这么多年,一定要为自己着想,黄秀一家都是好人,你给自己和孩子挑选了个好人家,有他一口吃的,绝对不会饿着你们。”
“我……凤英……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就是个累赘。”翁姆怯怯的站在屋角,脸红红的,眼睛亮晶晶的,声音细小得如同蚊子叫。
黄秀的阿妈越看越欢喜:“刚开始他接你回来,说是照顾你,怕你一个人在山上有危险,我们没有想到你和他已经有了孩子,我还责怪他,怎么不早点把你接回来,孩子啊,你不是累赘,是你不嫌弃我们,我们两家合一家,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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