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卓玛紧紧的握住翁姆的手,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噙着眼泪,满满的都是不舍。
翁姆笑了起来:“孩子们,你们是出去上学了,孩子大了总是要例假家的,就好像鹰长大了要离开巢,放心的去吧,阿妈在家里等你们。”
男孩子们毅然决然的摇摇头:“阿妈,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们不放心,你马上就要生小弟弟了,我们都走了,没有人照顾你。”
“我可以照顾自己啊,你们看看干部给我们带来了那么多东西,足够阿妈吃的了。”
“你也一起走吧,阿妈,我们在外面也可以一家人在一起的。”
“阿妈,我要跟你在一起的。”
……
孩子们都苦苦恳求,翁姆也犹豫了,一边是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和这个苦苦维持的家,一边是几个家庭重组合成的家庭,哪边都放不下。
蓝堇时在火里放了几根柴,心中非常理解:“没关系,你们可以好好考虑,先让孩子们去报名入学,你也可以跟孩子们一起,放寒暑假了可以来这里住一段日子,平时就在村子里,有大家伙照顾你,一切都方便。”
夜晚,华素年带着男孩子们在*的火炉旁打地铺,蓝堇时和翁姆在炕上睡觉。
翁姆却轻轻的抽泣,蓝堇时不知道如何安慰,心中不是滋味。
卓玛伸出瘦瘦的小手,在翁姆的脸上轻轻擦拭:"阿妈,别哭了,我不离开你。"
“好娃娃,我不能耽误你们,我们听干部的吧。”翁姆终于下定决心:“明天你们和干部先去学校报名,我把这里的牛羊都安顿好了,跟他说给一声,我就去村子里找你们,咱们住新家。”
“住新家不是要很多很多钱吗?咱们没有钱。”小卓玛担忧的问,家里的经济状况她是了解的,翁姆就连生病都是硬生生的扛过去,严重一点就去自己采药煮水喝,根本不敢去找医生。
每当他们这些孩子生病的时候,翁姆会提上一些肉或者奶去给草原上懂点医术的人,请他给孩子们看病,就是这么熬过了一年又一年。
蓝堇时立马说道:“先不用担心钱的事情,等你们搬进村子里的房子,村委会会先解决的,剩余的部分只要勤劳就能还得上。”
翁姆的内心很是担忧,以前她根本不需要为了钱担忧,草原上的一切都能自给自足,等搬进村子里,每天都要为了生计而忧虑,对她来说,可真的是前途渺茫,一切都是未知。
那一屋子的孩子都等着她为了钱发愁,她又犹豫了,把孩子们送去学校,家里没有了干活的人,她累个半死,真的值得吗?
看着那满炕满地的孩子,她又于心不忍,她不能成为孩子成长路上的绊脚石。
整整一夜,翁姆都无法入眠,心中七零八落的想了很多很多的事,那些没有血缘关系都孩子,肚子里的孩子,将来的生计,孩子们的未来……
次日清晨,翁姆熬了酥油茶,手里握着糌粑,带着笑容给孩子们送行:“娃娃们,去了学校好好的学习,一切都有阿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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