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个大叔也跟着进牛棚看了一眼,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没救了,难产咧,几条生命就没有了。”
“阿德大叔说没救就是没救了,小雪豹放弃吧。”一旁还有人说道,不希望蓝堇时莫名其妙的摊上这档子事。
牛的主人顿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那可怎么办啊?我们全家可都靠着这只牦牛了……书记,你还是救救吧,一定要救救啊。”
蓝堇时蹲在母牛的跟前,两只手也变得鲜血淋漓。
“蓝书记,你可别摊上事啊,回头这个婆娘问你要赔偿可怎么办?他们家里条件不好,可就等着这些牛翻身的,你要是弄死了,将来就摊上大事了。”宝莲的哥哥在一侧低声说道。
那个女人哭得更加大声了,细数这些年有多么不容易,各路神佛都拜了一遍,只希望这几条生命能安全的降生。
“如果不帮忙,请到远处观看,今天不管怎样,责任我担着。”蓝堇时蹙眉,回头训斥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
凤英也闻声而来:“都滚一边去,帮不上忙不要说风凉话,当初丫头的爸爸可是给雪豹接生的,你们懂什么?”
蓝堇时继续埋头,用手在牦牛的肚子上轻轻摩挲,看着时机一到,几只小牛犊竟然出来了。
阿德大叔把烟掐灭,在地上用脚摁了摁:“奇了怪了,怎么这么轻松,我刚才明明摸到是横着的,那丫头的手真是奇怪?”
小牛犊在地上挣扎了一下,趔趄的站起来。
宝莲的哥哥带头鼓掌:“厉害了我的蓝。”
凤英得意的点燃烟斗,笑得很灿烂:“我就知道丫头肯定能行的,从小都看着的,长大了还专门去学习,怎么能难倒她。”
那个妇女跪在地上忘记了哭,眼睁睁的看着几只小牛在眼前晃:“这么快,该不会是真的吧?就这么三两下便出来了,这……这不是……”
“谢谢蓝书记,幸亏有你了。”妇女雨过天晴,脸上绽开笑容。
于是,她逢人就说,新来的女书记了不起得很,不仅文化高,还能给牛羊接生咧。
再后来,妇女的娘家在隔壁的村子,遇到牛羊生崽子的事情,她都会主动去邀请蓝堇时。
仿佛只要有蓝堇时在,就能保证牲畜平安。
在高原上,生命是多么不容易,能够让生命安然无恙,也是多么不容易。
蓝堇时来者不拒,只要村民需要,她都会义无反顾,再后来,那个女人说动家里的男人,主动签了土地流转的合同,他们相信,蓝堇时对待生命如此真诚,对待他们也会诚挚。
他们愿意将自己和家里的一切都交给蓝堇时,听她的安排。
小白看蓝堇时接生看得心惊肉跳,回去的时候泪流满面,突然躲在房间里不愿意出门,谁也不见,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次日早晨,小白又逃课了,跟着老龙在公路上撒盐,这一次他一言不发,老龙也一言不发,那只老羊也一言不发。
他们朝风雪里走,走得很慢很慢,相互扶持,唯恐对方摔跤。
蓝堇时不明所以,又不敢上前打扰,总觉得小白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承载着与年龄不符合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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