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隆带着张茂僵硬的尸体回了文安县和霸州交界的一座小小山头上,见了杨虎等人便嚎啕大哭起来。
杨虎等人看到张茂死了,便知道这次行动失败了,全都痛哭不止。齐彦名还算清醒,走上前去道:“邵兄弟,你先别哭,快告诉我们,到底是谁杀了大哥?”
“我也不知道啊!”邵隆抽泣道:“我背着大哥刚出城,就发现大哥死了。”
杨虎问道:“你身后可有官兵追赶?”
“没有啊。”邵隆摇头道:“我跑的可快了,不会有人能追上我!”
庞文宣走上前,翻看张茂的尸首,除了那把匕首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线索了。
“这就是一把普通的匕首,不是官制的。”庞文宣琢磨道:“这个人一定是临时起意,说不定是一个普通人趁乱杀的。”
刘三眼珠子一转,对邵隆道:“邵兄弟,我问你话,你可要如实回答。”
邵隆抹去眼泪道:“刘三哥尽管问,我一定如实回答。”
刘三正色道:“那好,我问你,在我们将张大哥交给你的时候,张大哥是否还安然无恙?”
“是啊。”邵隆点头道:“张大哥那时候还好好的。”
“那么在你身后,究竟有没有官兵追杀?”刘三继续问道:“你要好好想清楚,有还是没有。我给你时间,你一定要把当时的情况想仔细再回答我。”
杨虎听出刘三话里意思不对劲了,质问道:“刘兄弟,你这是在做什么,怀疑邵兄弟吗?”
此言一出,其他所有人脸色都是一肃,气氛立即凝重起来。
“我绝没有那个意思。”刘三看事情不妙,赔笑道:“我就是想让邵兄弟记起当时的情况,好让咱们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
杨虎点头道:“那就好,我可不希望张大哥刚死,我们这些弟兄就闹矛盾。”
这二人在交谈,邵隆却在苦思冥想,忽然间他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当时官兵都走了,只有一个人留在那里救火。”
众人情绪瞬间高涨起来,七嘴八舌地问了“那人是谁?”“长什么模样?”“实力如何?”等等……这些问题。
邵隆道:“说起来你们也都知道,就是那个和褚刚宁杲一起来的白面小将,手里拿着一根长棍。”
“居然是他!”杨虎眼神冰冷地道:“杀咱们大哥的凶手,我看除了他以外,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对!”刘三附和道:“当时情况那么乱,百姓不可能注意到邵兄弟,只有这个人有实力,也有理由去杀张大哥。”
“杀了他,为大哥报仇!”李隆站起来,怒吼道:“兄弟们,绝对不能放了这人!一定要把他抓住,刨心挖腹祭奠大哥的亡魂!”
“不错!”王瓒也道:“大哥这仇,咱们不能不报!谁要是杀了这人,便是我等的头头,我们一定唯他马首是瞻。”
“你们一个个叫的倒很痛快。”崔氏冷冷一笑,好似一盆冷水从他们脑袋顶上直接泼了下去道:“我问你们,那小将一直都在京城里任职,又不出来,你们怎么杀的了他?”
李孜道:“大不了咱们再闹一场。”
“好啊,闹完以后呢?”崔氏质问道:“官兵到时候又带了大量兵马过来,试问,谁能抵挡的住?莫说杀人了,恐怕自身性命也难保。”
众人深知此话不假,纷纷沉默了,唯有邵隆还在垂泣。过了片刻,李良道:“咱们大哥就这样死了,还要不要给马永成送银子去?”
“当然不去了!”吕仁梗着脖子道:“大哥意外被杀,那个马永成凭什么还要银子?我们给银子的前提可是大哥得活着!”
李孜和宋禄也这样认为,李孜道:“我们现在损兵折将,正是招揽人的关键时刻,不能随便花银子。”
杨虎却思量半晌道:“不对,我觉得这银子得给!”
宋禄问道:“为何?”
“你们想想看,为什么张大哥在霸州横行多年,而没有官兵来抓呢?”杨虎道:“这就是因为京里有人,有这么一棵大树在,有什么风风雨雨的,这棵大树能替咱们挡住。你们试想一下,如果没了这棵树,或者没有管好这棵树,一旦倒了,砸的可是我们!所以这棵树必须得好好利用,还不能让他给倒喽!”
阎洪点头道:“杨大哥说的在理,有了马永成,我们就可以随便抢钱,还不用被官兵追杀。可要是这棵大树不高兴了,别说报仇,恐怕连活着都不一定能。”
刘家三兄弟、庞文宣、齐彦名、孙虎、阎洪、崔氏、于成强、吕仁、黑虎等人都同意继续送银子给马永成,其他人无奈,也只好同意了。
李良就彻夜把银子给马永成送过去。
马永成本来以为张茂死了,他们一定溃散的不成样子,那银子也就到不了手了,正在心痛白给了桑平银子的时候,听到李良带银子来的消息,心中大喜。对李良道:“你们现今住在哪里?”
李良道:“文安县和霸州交界的一个小山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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