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一身衣服,脸上冒出来的一点青色的胡茬都消失不见,此刻整个人都干干净净的,再也没了之前的狼狈。
他身体强健,之前那些被激流划开的小口子,此刻都已经痊愈了,只剩下了一点小小的疤痕。
墨卿言低头看看自己此刻的样子,莫名觉得现在她好狼狈。
“你洗澡了?你怎么洗的?”
他笑嘻嘻的:“卿卿嫌弃我,我只能克服万难的洗澡了。”
他又自己补充:“用的是卿卿给的符纸,里面不是可以出来水嘛?”
墨卿言:“......”
这人还挺厉害?
那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了,麟云尊里的山上,突然着了火,火势很大,很多人都没有扑灭。
而那时,她正好沉迷于制符,所以就在大家都救火的时候,她拿起符笔,制了几张用于储水的空间符。
本质上还是空间符,但可以持久的保留里面存的水。
虽然按照道理来讲,那里面的水并没有什么变化,毕竟她在制作的时候,在上面还加了冷冻的符文,那里面的水还是很多年前的状态。
但那终究是很多年前的死水。
于是她从之前觉得他膈应,到了现在,总是觉得他身上有一股水的馊味,成了嫌弃。
竺之凌看她很久没有反应,便委屈的问她:“怎么了?我不是已经洗了澡,换了衣服了嘛?”
墨卿言:“没怎么。”
他已经尽力了,她也不好意思说,我觉得你臭了,这样的话。
只能揭过不谈。
竺之凌终于放心了,才问起这里的情况:“他们来过了?”
“嗯。”
“都说了什么?”
“语言不通,倒是有一个会说我们的语言的,但也没有透露太多,只是...”
只是透露了她应该是知道他们从哪里来的。
她话还没有说完,竺之凌便看见了之前被她在演戏的时候撕碎的红“囍”字。
红色的碎纸片躺在地上,但她只是随手撕破,所以还是能够很明显看出那是一个什么字。
他本来还在愧疚的求原谅的脸一下子冷下来,提着剑就从炕上跳了下去。
他要杀了那个狗东西!
那人要娶卿卿?
他也配?
他等了十九年,都还没有等到呢!
他凭什么?!
墨卿言赶紧跳下去拉住他:“阿凌哥哥,你做什么?”
他慢吞吞地转过头,扯着唇角:“终于舍得叫我阿凌哥哥了?”
完了,说不清了。
之前因为她亲眼目睹了他被一个女人扒开了衣服,所以她一晚上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每次叫他的时候,都没有叫他‘阿凌哥哥’,而是随便的一个称呼。
现在,她被他亲眼看到了和别人大婚准备的红‘囍’字,还因此又叫他‘阿凌哥哥’,这就像是她心虚了一样。
每次那个男人来的时候,他都躲在空间符纸中,所以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然而第一次知道,却是直接知道她要成婚了?
墨卿言解释:“那张剪纸是我撕碎的。我也才醒来,我才知道...”
“呵。”
从胸腔里震出来的声音,震得她抓着他的手腕的指尖发麻。
他道:“之前我也是才醒来,便看到了一个女人坐在我身上,你可是一晚上没有理我。现在,你用和之前我和你说的一样的理由来应付我?”
“卿卿,你这样,是不是不公平?”
“那不一样...他和我语言不通,所以他拿了贴在门上的剪纸便于解释。但是我把它撕碎了。除此之外,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可是那个女人,她差一点就要亲到你...”
他眼神冰冷,盯着地上的‘囍’字:“所以,你为了探知真相,要和他拜堂成亲?”
她连连拒绝:“我没有想要和他成亲,只是得知真相,真的到了那一步...”
他打断她的话:“真的到了那一步,你也只是拜个堂,绝不会和他发生任何关系?”
“卿卿,你要我看着你和另一个男人拜堂?”
他声音发冷,与从前吃醋的模样截然不同。
从前吃醋,他也只是自己压抑着,并告诉她“我爱你,但你是自由的。”
然而现在,他似乎已经全然不再顾忌。
墨卿言低声解释:“不是的...阿凌哥哥,现在事情远没有走到那一步,这只是一张剪纸,它不能代表什么,只是代表着,他们将我们带进来,是为了与村子里的人成亲。但是关于拜堂成亲,我自己也不会为了一个真相而做到那一步去的...你相信我好不好,阿凌哥哥。”
他抬眸,眼里黑压压的:“卿卿,这可是你说的。”
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连连点头:“是,是我说的。”
他勾起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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