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当——”
古朴的钟声响起,躺在床上的人睁开了双眼。
她眼神清明,没有一点才从昏迷中醒来的感觉。
她转过头,一点一点的巡视这个屋子里的一切。
是黄土砌的屋子,她身下的炕冰冷,周围有寒气进来。
屋子南面有两个窗子,但外面并不透出来光亮。
除了这张炕,挨着窗子的地方,墙角还放着一个桌子。
桌子上面,摆着一个自从她来了陇北就没有见过的玩意儿。
是个小小的滴水的计时器。
方才的“嘀嗒”的声音,该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再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倒是继承了陇北简单朴素的格调。
屋外有脚步声传来,她又将头转回来,闭上了眼睛。
她是刺了自己的穴道装晕的,所以能够自己控制着时间醒来。
但是按照之前“湖”里的沙石转动的速度,她显然不该在这个时候醒来。
有人进来,他把一个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又走到了她跟前。
阴影笼罩上来,一只粗糙的手落在她的额头上,又收回去。
他在讲话,但讲的是她听不懂的话。
他声音很低,但很浑厚:“??????? ?????? ????????????”
不是千万年前的古汉语,是她完全没有听过的语言。
他又嘟嘟囔囔说了几句,就转身走了。
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个背影。
他穿着和陇北相似,外面套着一件羊毛做的袄子,本来白色的羊毛灰扑扑的,没有袖子,两条胳膊只有里面的那几件衣服御寒。
露出来的胳膊很粗壮,有一层衣服遮着,她却能够明显的看见衣服都遮不住的大块的肌肉。
他转身关门,她又很快的闭上了眼睛。
等脚步声彻底远了,她眼睛猛地睁开,盯着屋顶。
完了,他们语言不通。
就算来了,也没有办法找人、得知当年事情的真相。
又过了一会儿,她又打气精神,确认外面不会有人再进来,就小心翼翼的从炕上坐了起来。
大红色的棉被从身上滑落,露出了身上带着一些灰尘和细小的划痕的衣服。
右肩那一大片外裳也落下来。
是墨卿言。
不管语言是否是通的,她总要先找到竺之凌才行。
她拿出了传声石,注入玄力:“阿凌哥哥?”
里面很久没有传来声音。
也许是被那样大力的摇晃之后,还没有醒。
她自进来,便放心许多。
虽然来时那样用玄力都无法抵抗的激流,和那样能够让她一时都没有辨别出来的障眼法,确实高明。
可是后来,要带他们进来,用的那样粗暴的将人晃晕的法子,却很简单,他们甚至都没有想过可以用上将人迷晕的药物。
还有方才那个男人,墨卿言感受过,他身上没有任何玄力波动,他不会修炼。
这样的境况,纵使竺之凌暂时醒不来,但只要这里的人不在他晕过去的时候杀了他,他总归是安全的。
方才来的那个男人,也没有要杀了她的意图。
所以他们应当是安全的。
她随意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挪开,上面一朵一朵的红牡丹露出来。
被子也和陇北很像。
她看了方才那个男人放在这里的东西。
在桌子上,是一个篮子,上面用红色的布盖着。
布掀开,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过来,只是要放下一个空篮子?
她趴在窗子边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确认了确实很安静,她才抬起脚准备出去。
只是出去之前,她又转过身,手上玄力涌动,床上的被子展开,又盖在了她原本躺着的地方。
做完一切,她才小心翼翼的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木制轩窗合上之后,里面的床上,本来铺的平平的被子下面,突然出现一个人形的东西。
看过去,和才跳出窗的墨卿言一模一样,就连露在外面的一根手指上的划痕都一样。
夜色很暗,她的身影在屋顶院子里上窜下跳,很快就到了和她完全相反的方向。
建筑风格也和陇北一模一样,黄土房子,一层楼,带个院子,前面可以开门做商户。
她在自己被关着的屋顶看过,她几乎是在村子的最北面,所以她按照之前“水流”的方向,去另一边找竺之凌。
这里很暗,也很安静。
屋子的窗户,也没有透出来一点亮光。
按照时间,现在正是深夜,也该是大家都睡觉的时候。
她在南面挨家挨户都看过,还放轻了声音,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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