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亮起来的时候,墨卿言整理好衣服,走到了院子里。
只是她才一跨出房门,就看见院子里的杨树旁,站着一个人。
那人又是和她穿着一样颜色的衣裳。青色外裳,月牙白的衣。
他今日没有带发冠,而是檀木簪子,簪子顶端是木刻的兰花枝丫,一半柔顺的长发用一根和外裳颜色一样的青色带子竖着,还有一半就披散在背上。
她走出去的时候,脚下跨过去两个台阶。
到他面前,少年正好转身,伸出一只手。
他的那只袖子下面,比一般的云袖要长一截,布料的截面像是一朵荷花。
墨卿言也伸出手,她的手放在他的手心。
他大掌收紧,拉着她的手放下来。
落下去时,两截云袖正好落在一起。
原是墨卿言的短一截,而他的长一截。
两件合在一起,正好凑成两个完整的衣服。
他看过来,眸子里带着晨光。
墨卿言淡声问他:“阿凌哥哥,这么早就醒了吗?”
他们睡下的晚,醒来的时候天才亮。
中间睡的时间最多不过一个多时辰。
更何况,他不知道一个人在外面站了多久。
店里的伙计回了家,现在还没有回来。
但之前他们已经给了那些人房门的钥匙,所以不用等他们来。
一轮红日从山坡的后面升起来,正映着两匹白马,和马上的两个青衣少年。
两人从陇北西面疾驰而去,马蹄飞跃扬起一路飞尘。
昨晚,剩儿那一句没有说完的话,多少指向了西面这一个方向。
陇北的村庄的事情,到处透露着蹊跷,他们也必须去一趟。
西面走了二三十里,都已经到了晚上,却还是一片荒芜。
他们又走了许久,胯下的灵马速度都慢了许多。
灵马和普通的马相差并不太多,只是灵马大多开了灵智,速度更快些,也更认主、忠诚。
墨卿言拉住了马缰,让马停了下来。
四周都笼在昏暗的暮光中,他们二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远处似乎有波光粼粼的湖面,于是墨卿言索性从马上翻身下来,去了湖面那里。
竺之凌也下来,陪在她身边。
那两匹灵马就乖乖在原地站着,鼻子中偶尔喷出白色的热气。
按理说,人依水而居,这里四处荒芜,黄土漫天,所以这湖面附近就应该是村庄。
这样才能满足一村人的用水需求。
只是这周围静悄悄空荡荡的,一个房屋也没有。
湖面也在只有被西面来的风吹出来的波纹,印着一点就要从天边隐没的阳光,透着深蓝的色彩。
不能再远了。
从这里到陇北城中,大概十余里,而这里又正好有这湖作为水源补给。
若是更远,还能否得到另一处水源先且不说,单单就是离城市太远这一点,平日里油米柴盐这些生活需求,也会更加难得。
只有这附近,才有一座村庄应该形成的必要条件。
他们绕着湖面四周走了一圈,再回来原点的时候,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墨卿言把瑶光剑试探地朝着湖面探进。
剑尖在湖面上方的时候,有一点剑尖的寒光在湖面上闪过。
等剑从湖面探进去的时候,有一圈波纹一点一点的荡漾开。
浮光闪烁,映着他们两人看着湖面的脸。
墨卿言转过头,看向竺之凌:“这湖,不对劲。”
她说:“湖底有东西在吸着瑶光剑。”
只是那力道并不大,所以她也只是能够感知到,那样轻微的力道却并不能把她拉下去。
若是现在有一只兔子,或是一只野鸡在这里饮水,定然是要被拽下去的。
竺之凌听完,很快伸手拉住了她,确定两人不论是留在上面,还是被拽到下面,都会在一起呆着,才继续问她:“那我们是要下去吗?”
周围空旷,那些稀少的线索都指向这个诡异的湖。
所以,她肯定道:“嗯。下去。”
于是墨卿言攥紧了手里的剑柄,反手也拉住了他的手,便屏着呼吸跳了下去。
“扑通!”
“噗通!”
两声巨大的声响从湖面传来,然而更加诡异的是,他们两个并没有刻意放轻自己的动作,但是湖面声音虽大,但水花很小,而且很快就隐没了。
但这些,他们两人都看不见。
“咕嘟...咕嘟咕嘟...”
从湖水深处,两人的嘴边都冒出来一些细小的泡泡,慢慢的升上去,又在快到湖面的地方变小、消失。
这湖的湖水,似乎比别的湖水颜色都更深些。
它的颜色,像是一颗蓝宝石,耀眼、闪烁着光芒,是很深很深的蓝色,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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