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相‖鸣凤 章节目录 第四章(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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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春时节。

    莫易玦与遐迩在花园之中。

    “哥，你瞧这花，开的多好。”莫易玦的声音，满是雀跃欣喜。

    遐迩眼中不忍，这偌大的花园之中，只这一种花开的极盛，其他的早已凋败衰零。这花的名字，唤作荼蘼。

    “妹妹，这花，确实开的极好。”

    鸣凤恰巧经过花廊，听到莫易玦口中赞叹的花，不自知的多瞧了几眼。似乎，每每遇见莫易玦，自己心中的原则与底线便一再退让。听墙角这事，虽不是有意而为，却误打误撞，三番四次。只鸣凤一眼便认出那花，心中的伤感更为厉害。

    开到荼蘼花事了。

    本就是终结没落之花，可她却声声道，这花开的美。

    鸣凤的影子甚至有些站立不稳，明明是一等一的高手，如今，被一朵花伤的体无完肤。

    开到荼蘼花事了。

    六扇门近来可真是太平的很。白驹闲的着实无聊，竟信步走到鸣凤的院落。

    白驹一直避着鸣凤，倒不是不喜这人，只因他面上冰冷，而自己聒噪话多，怕鸣凤心中厌烦。如今，已经走到这个院子，若转身离开，更容易引人多想。

    “鸣凤，你在做甚？”手中折扇一打，浪子模样尽显。

    “擦剑。”鸣凤手中拿着白色绢布，轻轻擦拭剑身。若以往，他断然不会回答，毕竟都能看出来自己在做什么。

    白驹绕过桌子，坐在鸣凤对面。“鸣凤，近来你变了许多。”

    鸣凤没作声，手下动作也没停。

    “依我看，定是那园子里开了桃花。”白驹笑容灿烂，以他的经验，这万年冰块终于融化，可暖他的太阳是谁，他也不知，更不敢妄加揣测。

    “哦，白驹可否也开了桃花？”鸣凤眼尾一挑，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可白驹这人，最擅长将这股子怨念化为乌有。“想我这般模样，就是想独善其身，也难啊。”

    这话可谓是不要脸，可偏是从白驹口中说出，总是叫人信服的。

    “那……白驹可摘过？”鸣凤语气有些柔和。

    “未曾。”白驹摇摇折扇，“有的桃花，开错了枝桠，是为烂桃，有的桃花，开错了园子，是为孽缘。我想要的，是独独开在我的园子，一心一意的桃花。”

    一心一意的桃花？鸣凤没说话，收了剑，“白驹，谢谢。”

    白驹不明所以。

    虽这番言论有些偏颇，但白驹也不知，自己的属意的那朵桃花，何时会开。

    莫于安从皇城回来，一脸严肃。召集众人，在六扇门大厅等候。

    众人齐聚，莫于安脸色仍是不好。他环顾众人，冷声开口，“皇上御旨，要清剿江湖败类。如今，皇内城天眼已经探明他的所在，天鹰也已经围追堵截。皇上的意思，是要我们六扇门助天鹰绞杀魔头。”

    “活捉，或者……就地正法。”

    话音刚落，莫易玦脸色如死灰一般。横竖都是一死，连一丝一毫的活路都不给留。“爹，爹，难道……难道都不听苦衷吗？”

    “大家都知道，朝廷与江湖，向来泾渭分明，如今，皇上有所动作，意有所指。你们几个都曾与江湖恩怨颇深，但如今，要时刻记得，你们是六扇门的人，六扇门的规矩，你们都知道。”

    天鹰绞杀，已然足够。偏要六扇门动手，圣意深不可测。

    莫易玦体力不支，后退几步。被身后站着的鸣凤轻轻扶住，“万方，没事的。”

    她苦着笑，摇摇头。

    那般表情，深深刺痛鸣凤的心。

    几人路上不敢耽搁，终于赶到一处悬崖绝路。那里，一袭白衣风无痕执剑站立，那背影，孤绝而凄凉。

    身后是朝廷悉心培养的內侍天鹰，六扇门的四位捕快一到，便让出一条路，意思明显，剩下的，便是六扇门的事了。

    莫易玦始终走在最后，崖上风大，她的红裙角被吹起，更显萧索。

    莫遐迩看着那抹白色身影，轻声道，“我们又见面了。”顿了顿，“想不到，只有你一个人。”

    风无痕转过身，唇边冰冷，“莫遐迩，当初你重伤被救走，我便知，会有今日。未料到，如此快。”

    “说来，你放我一次，我属实该还你一次，虽然，放我离开的不是你。可如今，悬崖勒马已经晚了。”遐迩接着说。

    “如今，我被逼上绝路，属实活该。想我一生，从未愧对过谁，做的恶事，一桩桩，一件件，我都敢认。杀过的人，染过的血，我都记得。我从未善待别人，也未善待过自己，只是……”风无痕的眼睛似乎落在很远的一处，慢慢聚焦，只映出一抹火红影子，“只是，亏欠一个她罢了。”

    莫易玦身影晃了晃，她不敢上前，如今，她不是莫易玦，而是万方。她注视着他，却瞥见他的腰间，系着那年生辰她送的香囊。湛黑的眸子，立刻水光盈盈。

    遐迩知，再不动手，便是拖延时间。与白驹对视一眼，提剑便上。纵使风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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