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小伙子的额头就磕红了,可见是真用了几分力气。
“这老太太看着还有救吗?”
“你可躲远点吧!说不定那玩儿传染!”
“好像是,好像是麻风病!”
……
此言一出,吓得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和看诊的病患都是一躲!
云漪眸光一沉,心头已经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她上前两步来到老太太面前,发现这家人还是有些讲究的,把老太太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倒是个厚道的。
知晓麻风病容易传染,就把病人捂严实了再带出来。
那青年翻身爬起来,也顾不得疼,一边跟着云漪一边道:“我家老太太病了好些日子了!初开始以为是发热风寒,结果越来越严重!畏寒、手抖,后来动都动不了了……”
“别着急。”云漪抬手,付小宝一手递针包,一手举着小油灯。
两根针被灼烧得通红,随即落在已经有明显斑状的手腹穴位上。
“好了,排队等着吧。”说完,云漪干脆地回身坐到桌子后面,继续为其他人看诊。
那青年望着母亲的气息逐渐变得平稳,终于想起来抹一把脸上的尘土,一大家子人都安静下来,等着云漪待会儿为老太太看诊。
云漪看病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不可抵抗的说服力,那种说服力非常强势,很快就将所有人心中的疑窦压了下去。
“看来不是麻风病啊,云姑娘的表情太平淡了。”
“噗,这话说的,云姑娘看啥病不平淡?我看只要人没死,她都能看淡!”
“这话说的,哪个病人看到麻风病不得哆嗦一下,可我看她可一点儿不哆嗦。”
不知怎么的,大家从一开始的防备,变成了对老太太一家的同情和赞许。
“小伙子你就别担心啦,只要在云姑娘这里,啥疑难杂症都能给你看好!”
“对对对,我大伯家小舅子的姑母,前些日子起了一身水泡,吓得我们还以为是天花呢,结果在云姑娘这里开了药方、按照她的法子治了一个多月人就好了,连点儿痘痕都没留下!”
“厉害哪!你们到这里求医可来对了!”
……
那青年面对着七嘴八舌热情的京城百姓,每一次想张张嘴都被堵了回来,索性听着大家唠嗑儿。
但是……他怎么听着刚才那症状,就是天花呢?
思及此,青年犹豫地望着自家裹得严严实实的老母亲。
一时间心头跟有个小鹿似得来回乱撞。
“按照药方服用,三日之后等我下衙门了过来复诊,我说的都记住了吗?”云漪神色温和,清丽好看的小脸儿忙活得冒出了些薄汗,在阳光下越发美丽。
“记住了记住了!多谢云姑娘!”
“嗯,让小宝给你抓药。”云漪说完就挥挥手,继续看下一个病人。
等到青年扶着母亲上前,云漪看了一下他身后,便对青年道:“按照我的规矩,病人之间是不会调换顺序的,因为十个患者不多、但排队得却都很辛苦。但是今日你母亲的病症……你也知道,一下子好不了,我需得细细为她调理,你今日最后一个看,行吗?”
云漪是打商量的口气,若是青年不同意,那云漪就只好先给他们安置下来,再回来给剩下两个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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