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染鼻头闻到一丝酒气。
睁眸,男人正用那双桃花眼瞧着她,潋滟波光昏昏欲醉,唇角那抹笑意将净染心一时固住。
江慕辞的手指划过她脸颊,来回轻扫又在她眉间停下。净染猛地吞咽了口水,问:“江慕辞,你今日喝酒了?”
“嘘。”
男人撩拨的手段勾起,似笑非笑凝着她,“你听。”
“嗯?”
江慕辞做侧耳状,半晌笑了笑:“你听见了吗,如此美妙的声音。”
“什么啊。”
她是真的不懂,随他听去,也仅仅能听到外面偶尔的翠鸟鸣音。
她用看醉鬼的眼色看他,推了推他身:“你先放我起来。”
“你果然是听不到的.....”江慕辞叹息,自言自语说:“不说你,便连本王也很少能听见....心中翻涌的声音。”
“相思,你说本王之前对你是不是爱呢?遇见她以后我总是会怀疑。”
净染从他嘴中听到相思二字一怔,又瞧向他。
问:“你说的她,是谁?”
“....还能有谁,哦,你不认识....她叫净染。”
原来江慕辞已经醉到分辨不清人的地步。他虽面对净染,然嘴中却在同另一个人聊天。
净染听到自己名字,眸光一紧,“她...你对她什么感觉?”
“很难说。”
江慕辞首次现出那种很为难的神色,敛下眉眼:“疫病时本王被她照顾的那些日子,算是一个转折,之前我从未怀疑过对你的情感,但那之后,我开始思考....相思,当初靳容修在你身边我虽会难过但也仅仅是带着玩味的心,与他争你也是有一种赌气的成分在....但对于她,我很矛盾。”
“为什么?”
“不知到底是爱还是太久一人。”
江慕辞幽幽说着,甚至侧眼望了她一瞬,诸多情愫露出。
净染听他这样说,心开始跳动。
两人用着最暧昧姿势,却在说着最走心的话。净染只觉感觉上来似充了血般,烧的她烫烫的。
她鼓足勇气问:“你喜欢她吗?”
“........”
江慕辞深思长久,无法给出答案。
停顿片刻,他突然反问净染:“你,喜欢他么?”
.......
净染被问住。
喜欢他吗?
喜欢?
这是一种什么心境?她不得而知,无法想象。垂在旁边的手紧张的抠着桌边一角,一双眼始终凝着他。
距离太近。
便连情绪都会传染,江慕辞深深望着她,不知此时酒醒还是酒醉。
忽然。
他轻轻吻了她唇角,似蜻蜓沾水,片叶不留。
净染猛地睁大双眼。
江慕辞带着浑身酒气,眼中情感越发暴露。一吻后那般美妙感觉让他更加上头,双手收紧,他又吻上。
唇角到唇瓣。
“江慕辞——”
她惊呼到无法思考,凝着面前这个男人试图让他清醒一点。
然而,他嗓间发出声音。
“净染,你喜欢他吗?”
犹如心底激荡。
她蓦然半身不动,全部僵掉。
.......
本是问他去要通关文书,哪里想过会发展成这一步。净染被他占了便宜,虽未到后一步,但对她来说也是大事。
待到理智归来,她站在床边看着已经睡着的男人,咬下唇搓了搓衣角。
“你真是魔障了吗?!”她骂着自己,觉得刚才太丢人了,若是让江慕辞醒来她恐怕会尴尬而死。
净染心想,不如今夜便出城吧。
至于文书的事,她趁着夜深偷偷出去,应该会躲避成功。
她走出江慕辞的书房,心意一定便回去收拾东西。
夜深。
净染带着给女皇的贺礼翻墙出了慕王府,一路小跑,来到帝京城防守最松懈的北城门。
一身夜行衣将她与黑夜拢成一体。向四周瞧了瞧,尽量掩藏自己。
暗中数了数守卫的数量,又瞧见不远处有面城墙正在修葺,周围搭了很多竹篾架子。
净染弯身行过。
借着架子,她略施轻功双足一点,很快便上了架子,凡遇到守卫便将自己隐藏起来,不出片刻,她很顺利从城墙翻下。
漏夜赶路,最后回身看了眼帝京城。
她给江慕辞留了封信。
翌日。
阳光初升,那醉酒的男人也逐渐清醒。从床上坐起,江慕辞拢了拢身上衣衫,呆滞的望向四周。
怎么回事......
他昨夜做了什么,他需要好好想想。便将头压下闭上眼,脑子很乱,他仅能想起片段。
他似乎,吻了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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