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玖玖又轻轻摇了几下震元,见震元没有要醒的意思,缓缓直起身,双目有些失神道:“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后传来一身浅浅的叹息,苏玖玖听见声音立马转过身,见池冽呆呆的双目失神两只手臂搭在膝盖坐在地上,看样子是刚刚苏醒。
苏玖玖像见到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扑过去,“池冽,你可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池冽无力的抬眼看了一眼苏玖玖,随即又垂下眼眸,“你大师兄死了。”
苏玖玖顿觉如雷劈一半,后背顿时冒起冷汗,“什么?”
“他死了。”池冽再次重复了一遍,随即接了一句:“但是他救了我们所有人。”
苏玖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怨井呢?摩奴呢?”
“封了,没了。”池冽简短的回忆着说道,眼神微微眯起,样子有些颓废。
苏玖玖的心彻底的落下,仿佛落进了无尽的深渊之中,被黑暗啃食。
她看到池冽的嘴一开一合在说些什么,她想去听到池冽的声音,听他说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她什么也听不见。
周围一切新鲜的颜色黯淡了下去,扑面而来的煦风也变得寒冷无比,甚至比寒食节那时还要凉。
那个温柔又强大的人怎么会死。
她要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苏玖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耳边池冽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
“你大师兄........”池冽哽咽几句:“断了自己全身的经脉,气脉也献祭出来。”
“终是走了他母亲老路......”
池冽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与无奈,苏玖玖眨眨眼,低下头。
对于一个修士来说经脉全断了,那该有多痛。
她后悔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在埋怨他骗她,什么事都不愿告诉她,还在与他置气。
那么漂亮的一个人,气脉冲破身体的一刹那,全身爆裂,可还有半分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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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事,等到其他人陆陆续续醒来都告诉了她,苏玖玖心中大概拼凑了一个完整的过程。
后来的事便是乾元子无法支持白阳剑反噬,坤元夺剑,破了转星塔,重伤孟正阳,外加戚言将林羽与池冽拖死,一时间三大门派根本无力招架。
这时百里玥携水月洞天镜以及所剩的全部水云阁弟子前来支援,其余门派的的弟子在水月洞天境保护之下勉强保住一条性命。
三派落寞,独守水云阁又有何意,她终是选择离开前辈给予的庇护,出来之后发现,那不过是个枷锁。
说这句话时百里玥谈谈笑着,发丝来不及整理有些凌乱,但她终究成了二月的水仙,清丽雅致,耐寒盛开。
苏玖玖笑了,上开双臂拥住百里玥。
百里玥张口想说些道歉的话,为她之前的退缩道歉,但苏玖玖出声打断:
“谢谢。”
百里玥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卡在喉中,终究是伸手拥上苏玖玖的背,“还有我们。”
“本以为局势已经被我们控制之时,想不到坤元竟然舍得好不容易重塑的肉身,自爆气脉,白阳剑本就亦正亦邪,幕强而生,水月洞天境就这样.......碎了。”
苏玖玖有些惊骇,“破了?”
“嗯。”
乾元子有些内疚,长叹一声,“衿儿.......”
他的眼中有些湿润,避人偷偷抹了一把泪,这个叱咤三代的前辈,不想再回忆那令人心痛的一幕,只是口中喃喃:
“他与他的母亲一样啊,都一样。”
甚少言语,待人也冷冷淡淡的,但心是热的,可以冲散这怨气冲天之地。
他从来不满口仁义苍生,但是他是清澈的,可以在死后将这里重还一片仙境,所化雨露,唤醒了所有战死在这里的弟子。
一开始苏玖玖听完所有人你一言我一句将整个过程拼凑完整,但此刻她忽然觉得没有意义了。
大家都还活着,就好了,这也是他想看到的吧。
她缓缓站起身,踏过绒绒草色,双手拂过一路上刚盛开不久柔软的小花。
“这些全部都是你的计划?”
“还可以见到你除外。”
“你这打算逞英雄?你让我以后少逞能,你在这逞能?”
“我没有逞能,是我本来就能。”
“那我也........”
“你不能。”
......
苏玖玖现在想想当时的对话只觉得幼稚又好笑,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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