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胡亥一贯印象中,那种一脸满是能夹死蚊子褶儿的太祖母形象,实在是出入太大。
见胡亥站在那儿盯着她不动,那妇人坐起来抚了抚发髻,不悦地问:“看什么呢?”
胡亥随即回过神来,眨着眼睛一脸天真的说:“生太祖母怎么越来越年轻了?你和母妃站在一起,倒像是母妃的妹妹。有没有什么秘诀,也教教胡亥母妃!”
顿时,大殿内竟然一片沉寂。一旁胡姬赶忙呵斥胡亥:“亥儿,不得无礼!快……”
一语未毕,就听殿内想起了太后愉悦的笑声。
胡亥这才长舒了口气,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只听太后笑道:“小孩子家,无妨的。亥儿,过来,过来让生太祖母看看。”
胡亥笑着跑过去,一屁股坐在太后身边。
那太后看着胡亥眉开眼笑地夸着一些不疼不痒的话,胡亥一边随口应着“嗯。”
一边独自琢磨着:“胡亥的生太祖母,也就是嬴政的太祖母。那就是嬴政老爹的母亲,那……华阳!是华阳太后!”
这一刻胡亥才犯过想来,眼前这位妇人正是老吕投机的关键——无所出的安国君的宠妃——华阳夫人。
眼前这位太后在嬴政那有很高的威信,难怪刚刚嬴政心情那么好。如果讨得她的欢心……嘻嘻,胡亥的前途就有着落了。
打定主意,胡亥笑着对华阳太后说:“太祖母。”
“嗯?”华阳一脸和气的应道。
“如今父皇一统天下,亥儿觉得这宫里的称谓也改改了。所谓去旧迎新,欣欣向荣嘛。”胡亥故作天真地说。
“那……亥儿有何高见呀?”太后抚着胡亥的头满是爱怜地问。
“嗯……”胡亥咬着下唇,佯作思考,说:“首先,生太祖母就不能再称为太后了。”
“那该称为什么?”抚着胡亥脑袋的手陡然一顿,华阳太后冷冷地问。
“太皇太后!”胡亥不敢再故弄玄虚,万一这老女人更年期到了,没什么耐性把胡亥咔嚓了……哦,咔嚓应该不会,毕竟胡亥是皇子。但是失宠的话,胡亥还做个屁的秦二世。
“太……皇……太……后?”华阳太后一脸的茫然。
“是呀。”胡亥一脸天真烂漫的继续装柯南,说,“您是太后,赵姬也是太后。这岂不乱了辈分,也没了尊长。改称以后,您是太皇太后长赵姬太后一辈,也就说赵姬也得归您管。”
“哦?这么说来老妇是应当改改这称谓了。”华阳太后笑得越发亲切了。
“嗯……这自称也不宜再叫‘老妇’了。”胡亥笑着说。
“哦……那叫什么好呢?”
“哀家。”胡亥自信满满的说。
“哀……家?”华阳一脸疑惑的重复着,随即问,“为什么是‘哀家’?”
为什么?胡亥一下子懵了,总不能让武则天说电视剧里都是那么喊得吧?!武则天从来没考虑过这么有深度问题——太后为什么自称‘哀家’?
太后为什么自称‘哀家’?
“嗯……”武则天心里把发明“哀家”的伙计和华阳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生太祖母身为一国之母,自是哀悯天下,母仪四方,以国为家。所以是哀家呀。”
说完以后,心道:总算这些祖宗们还有良心,终于显灵了。
“哦!”华阳太后一脸了悟之情。
胡亥吞了口唾沫,再不敢乱开口。万一说到皇上的自称“朕”,乖乖那可是打死胡亥也周不出为什么用“朕”这个字!因为,貌似那个字是另造的。
正在胡亥胡思乱想之时,那个银铃般的声音竟在寝宫外响了起来——“狐假虎威的,你怎么在这儿?”
“何人殿外喧哗?”华阳太后不悦地问。
“是胡亥,老祖宗。”伴着银铃样的声音,那抹鹅黄如期而至。
看着那宛若深谷幽兰般的身影,自大殿门口映衬着阳光姗姗而来,宛若兰花仙子——空灵,圣洁,孑然独立,不食人间烟火。胡亥痴痴地看着,喃喃自语道:“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华阳太后重复着胡亥的话,颇为玩味地看着胡亥,问:“亥儿,最近在读《蒹葭》?”
胡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起自己的猪哥样,恭恭敬敬地说:“是的,生太祖母。”
至于那个什么蒹葭,真不好意思,胡亥也弄不清。不过,胡亥想华阳都一把年纪了,没必要拿胡亥一个小孩开涮,是吧。
“生太祖母也喜欢这首,来背给生太祖母听听。”华阳一边招呼“兰花仙子”到她身边,一边和蔼地对胡亥说。
而胡亥呢?呵呵……已经彻底崩溃了,胡亥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个主儿——头脑间歇性抽筋综合症患者 ?
当然,如果世上真有的话。可是半分钟之后,胡亥就明白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位太后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兰花仙子”走到她面前之时,等来的
>>>点击查看《川魂》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