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苏越来越奇怪,她经常会挺着九个月的大肚子出门,而且坚决不需要我的陪同。
“小主,你预产期就快到了,一个人不要再出门了,有什么事情,就吩咐老公我去办,我保证办的漂漂亮亮的。”我谄媚道。
“我出去会情人!”米苏从来不会给我好脸色,“你能代劳吗?”
“你说什么呢?讨厌!”我装腔作势,想借此逗乐米苏,事与愿违,米苏不仅没有笑,还给我贴上了“神经病”的标签。
隔天,我约周沫一起去超市买婴儿床。有一次闲聊的时候,周沫说她有个朋友在超市有个柜台专门销售婴儿用品,周沫说她能帮我去挑挑还能打折。
“咦,你老婆怎么没来?”周沫显得很惊讶。
“她不舒服,所以就没来!”我没有骗周沫,米苏确实不想来,其实这也正合我意。我很担心米苏的火爆脾气会在公众场合给我难堪,特别是周沫面前。
周沫莞尔一笑,给我介绍她朋友。
我也报以微笑。她朋友给我推荐了一款进口的婴儿床,并且给我介绍着这款婴儿床的特点。我没有什么经验,完全不会挑选,全程几乎是周沫和她的朋友在交谈。
去柜台付完钱,回头发现周沫正一眼不眨的看着我,神情温柔得让人心动。
“林东,你真是个好男人!”周沫凝视着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都嫉妒你老婆了!”
我失声,装作没听清的样子,逗趣她,“我只是披着羊皮的狼,等我脱掉狼皮的时候,你就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
周沫再次微笑。
为了全心全意地照顾米苏待产,我请了半个月的假。
妊娠的最后两周,米苏特别嗜吃嗜睡,甚至已经达到了顶点。可能胎儿在她腹中正不安分地怂恿她不停地吃不停地睡!随之而来,米苏的不适也达到了极点,她不能久坐不能久站,连躺也不能久躺,稍有不适就开始腹痛、呕吐、难受。子宫的日渐膨胀,也导致米苏开始尿频,每天晚上都要起来小便好几次。米苏笨重的身子像个大西瓜,连寻常的翻身都需要我帮忙。全身的酸疼使得米苏寝食难安,坐立不是。
“米苏”我轻声的唤醒她,提醒她不要久睡免得醒来又胸闷。
米苏睁开眼睛,费力地爬将起来,表情扭曲得极度不自然。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低声问。
“没有!”米苏刚说出口眼泪就唰唰往下淌。
“没事,没事,老婆,来我抱你下床。”看到米苏难受的哭出声来,我心里也极为难受,我只恨不能替她受苦。米苏现在的体重剧增,我已经不能横着把她抱起来,只能搀扶式地拥着她。
米苏投到我的怀抱,脑袋抵在我肩膀处,温顺得像是一只小绵羊。随着预产期的临近,米苏的暴躁情绪竟然不翼而飞了,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就像来临时一样,毫无征兆让人措手不及。米苏似乎又恢复了文静的本性。
“林东,你是一个好男人,是我这辈子遇见对我最好的男人之一。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米苏哭着说。
“傻瓜,你在想什么呢?”我吻了吻米苏额头。
“如果我离开了,你会想念我吗?”米苏又问。
“你在说什么呢?”我使劲搂了搂米苏消瘦的肩膀,臃肿的体态使得她的肩膀显得特别单薄。米苏把小脸贴在我的腹间,双手紧紧地环绕着我的腰。
“林东,我想我们之间可能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我在分娩中死去,要么生产完之后我要离开你。”米苏依旧眼泪唰唰地往下流淌。
“哎哟,我的小傻瓜,我还以为怎么了,你这是分娩前患得患失的综合征。你放心吧,你会没事的,我们会长命百岁白头偕老的!”我捋了捋她的头发,她的发丝已经完全没有了光泽。
“那你会想我么?”米苏撒娇似的追问我。
“会的,亲爱的,我一定会想你的,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我尽量温柔地安慰米苏。
“林东,我也会想你……跟孩子的。”米苏呢喃着,又说,“对不起,林东,其实我是爱你的。”米苏说的凄惶而且特别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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