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里还是如往常一样安静,柴房门口,一如既往,仍旧是几个侍卫在外面守着门口。苗若在草垛上躺着,眼睛呆呆望着窗外的月亮。
窗外的月是如此的安静,祥和。银白的月光洒在地面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而悲伤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仿佛无形之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细腻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笼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苗若的肚子里饿得前胸贴后背,她觉得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天地间旋转,连空气都变得格外香甜可口,并且,她所见的一切都似乎在向她招手:
来咬吧,来吃吧,四周的一切仿佛都使得苗若的胸腔坍塌,使她的意识模糊,使她暴怒,甚至使她痛苦不堪。
苗若的肚子内如有一团烈火在燃烧,让她直不起身子来。那种感觉渐渐的蔓延到了全身,她静若处子地杂草丛中,迷迷糊糊的将要睡去。
渐渐地,苗若进入了梦乡。
睡梦之中,苗若仿佛梦见了一个男人。那是在一颗海棠树下,清冷的月光透过枝桠,斑驳地斜射在他身上,轻洒上一圈银色的蒙胧光晕,男子身穿一袭月白色长袍,浅金色的流苏在袖口边旖旎地勾勒出一朵半绽的紫荆花,颀长纤细的身影一直伫立在同样清冷的夜风里。 纤长的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敲击着白玉扇面,淡然的眸光一直直视着前方,似乎在等待一个人,又仿佛在迷茫思考。
那场景犹如梦里雾花丛中迷路的青蝶,蹁跹起舞;散落的发漆黑如夜被随意地披在身后,恣意地挥洒……海棠花落了一地,男子投在地上的剪影花面交相映,俊美似神祗,再加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高贵淡雅更令人惊艳到无言。
苗若被这男子帅气而英俊的样貌给惊住了,眼睛中闪闪发光,透漏着爱慕和喜爱之情。
苗若被这个美貌的男人所吸引,她觉得这便是世间少有的俊美男子。
于是她的身体仿佛控制不住似的,不由自主地慢慢靠近海棠树下的那个男人。
等到她走到那个男人的身后,踌躇了半天,她才鼓起勇气小声地满面含羞地问道:
“公子,你长得好生英俊潇洒啊!你为何独自一人呆在这里呢?”
这时,只见白衣男子翩然扭过头来。
苗若惊住了眼睛,这不是景暮阎吗?画面简直太美好了,她都难以置信。
景暮阎如此俊秀英朗,然而,苗若看看自己,蓬头垢面,身上沾满了泥土和尘灰。衣衫破烂,膝盖上还沾满了鲜血的印记,因为时间久了,已经变成了黑红色。衣服上裹挟着眼泪狼狈不堪,汗一滴一滴从脸颊上落下,打在她干涸而有些苍白的嘴唇上。
一阵微风拂过,一时间,身上散发着一股子恶臭的味道,刺鼻至极。而且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脚上没有鞋,这副不修边幅,衣衫褴褛的样子,全然像个乞丐一般,没个女人的模样。
苗若神情有些紧张,感到异常的自卑,此时此刻,她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虽然她知道现在的自己狼狈不堪,无药可救,可是,她却始终不想让景暮阎看到她的落魄之相。
然而,景暮阎看着她却只是微笑,也不说话。
苗若便想要去拉他,可是景暮阎脸色却一下子变得冷漠不堪,之前微笑的脸也渐渐消失,甚至变得有些面目狰狞。
苗若呼喊着景暮阎的名字,可是景暮阎却丝毫不理会她。
“难道你是在嫌弃我吗?难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啊!”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你有什么值得我生气的。再说了,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副丑陋无比的模样,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话!你的模样真是令人恶心!”
景暮阎用力的甩开了苗若的手,脸色变得更加僵硬可怖了。
苗若却不管这些,她想要刚要去抚摸一下景暮阎的脸,祈求景暮阎的原谅,可是,景暮阎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慢慢向后倒退着。
渐渐地,慢慢地,景暮阎消失在了苗若的视线中。
苗若痛苦挣扎着,撕心裂肺地喊着:
“景暮阎,你回来啊,你不要不理我啊!”
苗若还沉浸在噩梦当中,不断地喊叫着,脸上和身上不禁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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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苗若被这一阵吵闹声给惊醒了。接着,就听见外面一阵厮杀声,苗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躲在柴房的门后面偷偷的从门缝警惕的窥视外面的情况。
只见外面,来了十来个人,一个个都身穿一袭黑衣,脸上都用白锦纱布蒙着半个脸,发髻都梳得高高的,只是仅仅露出了一双双炯炯有神而又充满杀气,似漆的眼睛。眼神中微微闪烁出奸诈而阴险的锋芒,却又转瞬即逝,让人摸不到一丝踪迹。只见他们迈着轻盈的身姿从高墙上一跃而下,黑衣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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