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里,她第一次打开了微信,里面有很多信息,同学朋友,还有桑桑的。
毫无意外的,没齐山的。
校园里很安静,她沿着熟悉的道路往他上课的地方走,学校里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甚至半年前她辩论的海报还贴在橱窗里。
雨下了一天,雨水来不及排下去在马路中间汇成一条溪流,她小心惦着脚踩进去,雨水还是有些漫过了鞋面,有点冷。
着急走,甚至还来不及看上海的天气,穿了一双不合时宜的豆豆鞋。
她跑进了走廊,收伞,楼下很安静,这是齐山他们上课的地方,她不确定他下午是否有课,只是来碰碰运气。
迎面走过两个保安,看了她好几回,“我认得你,你是那个开保时的姑娘。”
甘棠一怔,另外一个接口道,“你以前常开一辆红色保时捷进出,我们这里的保安都认识你了。”
这姑娘发起疯来在学校里飙车玩,一群保安提着电棍后面追,后来有男朋友了,就消停了。
甘棠想起以前自己招摇的样子,笑了,“你记性可真好。”
她以前真是作天作地,就是为了作给齐山一个人看的,最后他还是上了当,可是她想不通的是,就这样一个心软的人,怎么会算计着录下自己的录音交给媒体呢,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没办法恨他。
她没有闲聊兴致,戴上了口罩,又将卫衣的帽子拉上,只露出一对眼睛在外面。
阴雨的天气,视线有些阴暗,三楼的过道里开着灯,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她走到三楼转角一间教室,门关着,中间的玻璃被水气薰的有些模糊,隐约见里面坐了不少人,杨教授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这是齐山的导师。
齐山就在里面。
她紧握着门把手,手中的传来的痛感才生生压住想要拉开门的冲动。
从前追齐山,逃了自己的课跟着成章来蹭研究生的课,在人堆里一眼就被杨教授发现了,被他叫起来。
她不慌不乱的说自己喜欢这个专业,杨教授的课有多好,慕名而来。
老头听了笑眯眯的,转眼就翻脸了,接连问了她好几个问题,成章各种暗示,她愣是一个也没答上来,当场被拆穿,“小丫头满十八了吗。”
“满了,上个月刚过生日。”
满室哄堂大笑,甘棠不敢去看齐山。
“谁带进来的?谁带进来的谁带出去!”教授一脸严厉的看向成章,意思很明显。
成章缩了脑袋,不敢说话了,齐山站起来,“对不起,是我带她进来的。”
杨教授脸色顿时转缓,清咳了两声才哼道,“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甘棠这时候才知道,齐山是杨教授的得意门生,从他本科的时候就很喜欢他了,也正是这个人把齐山引荐给了甘思明,成为了她的高中物理老师。
齐山因为这事,又像高中时候那样把她拎到他的墙角,狠狠的教育了她一顿。
她故意装作伤心,耷拉着脑袋就是不说话,齐山大概觉得自己把她训的太狠了,心又软了,过来撸着她的脑袋,“你自己的课不上,跑到我们这里来捣乱,你说说你考大学是为了什么?”
她趁机抱住了他,“为了你。”
他低头看着她,感动中又有一丝的无可奈何,“下次再这样,再也不理你了。”
她趴在他胸膛上乱蹭,“齐山,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我得了不见你就会死的病。”
甘棠想到这里,莫名的想笑,眼角却有些凉凉的湿意。
瞧,齐山,我没说谎,在英国呆了几个月,就已经管不住自己跑回来了,我还在你撒下的网里挣扎。
甘棠靠在墙壁上一站就是半个小时,下课的铃声响了,这是最后一节课,里面传来有些嘈杂的声音。
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她急步走到尽头的窗户下,他是最后出来的,看着他倒映在玻璃上的影子,她脑子里轰的一下,身体里似裹着一股滚烫的热意,灼的她快喘不过气来。
玻璃最后一点倒影也消失了,她回过头,走廊里已经空荡荡的,她追了下去,汇入了人群。
不难找,他撑了一把黑色的雨伞,修长的手指绕在黑色的伞骨上,袖口微微往上堆了些,露出一截平滑的手腕,他的背总是挺的很直,更显得身材颀长,头发很短,像是刚剪过,你会觉得这人身上带着一般生机勃勃的活力,又如少年般阳光干净气质,她至今还疯狂的迷恋他身上的一切。
他和袁磊并排走着,也不知道聊什么,两人笑了起来。
她终归控制不住自己,又走的近了些,隔着两三米远的距离,他蓦的停下来,成章问他,“怎么了?”
他只是定定站住不动了,甘棠有些慌,也定了脚,后面有人不小心的撞在她的背上,那人低声道,“对不起。”
是路洁的声音,甘棠摇了摇头,没敢答腔,她庆幸还在下着雨,打着伞遮住脸。
“袁磊,你能耐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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