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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帝心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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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以往姜纥因为受冻每到大雪之际便瑟缩在屋内不敢出来到了这寒冬之际更是连手都不能伸出,只能露出一双眉目,我从后院折来几枝梅花插在那泥瓦罐中。他躺在床上,我拿着一本治国之策念着我向来不喜的这样的大道理,室内的炉火烧的很旺在加上许是觉得疲倦便不知不觉的陷入睡梦之中。

    我伸手解下了身上的披风交到了姜纥的手中

    “许是三月三四月份天还是乍暖还寒的时候,还望君王珍重身体,这纥朝的江山还得君王多费心。”

    我把披风披在了姜纥的身后,姜纥试图再次拉起我的手,我却像顾虑着什么闪躲开来。

    “皇上,臣妾知道这纥朝的天下是皇上的,既然如此臣妾便不能牵着你的手一直走下去,为的不过是皇家的尊严。”

    “阿檀,朕是天家之尊,什么规矩体统朕都不管,朕要的只是能与你戮力同心把这纥朝的天下治成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后宫不能干政,自臣妾嫁于皇上的那一刻起便该明白皇上虽是臣妾的夫君,也是这后宫众佳丽的夫君,皇上这云紫殿的侯昭仪还望皇上垂怜。”

    青鸾察觉到了姜纥的怒意便跪在这鹅卵石道上,后边的一众人也跪倒在这地上。这路上只留我与姜纥两个人四目相对。

    “起来吧,曹亮宣朕的旨意今晚朕去云紫殿侯昭仪的去所。”

    “臣妾替侯昭仪谢皇上,这后宫的姐妹也会明白皇上从不以家世论人,对后宫众人自是恩泽雨露均分。”

    姜纥突然间再次靠近我外人看似恩爱却不知到底是恩爱还是仇恨。

    “阿檀你变了,从前你的眼中只有日出月升还有阿痴,可如今你得眼底只有落日余晖还有仇恨……阿檀我们终究还是回不去了。”

    姜纥说完以后便拂袖而去我看着远处盛开的春景眼底最后也只剩下一片昏黄。

    回到章台宫殿内的时候我拿起剪刀修剪这室内的一众花草。这室内只剩下我与青鸾。

    “娘娘奴斗胆问一句为何皇上对娘娘那么好娘娘却又总是万般疏离。”

    其实我与姜纥少时读《诗经》的时候我便喜欢一些情爱缠绵的东西,可是姜纥却从不爱一些关于情爱的东西,其实我早该明白那时他的心里只有家国仇恨,早该明白我与他从来都不过是《诗经》里的一句“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我从紫檀木的桌上的一个鎏金盒中取出一颗东珠端详起来

    “青鸾也许我现如今是这纥朝的皇后,是像我手中的东珠那般耀眼,可这样的光华却是多少鲜血淋漓换来的。”

    “娘娘,皇上对你是有情。”

    情,当年我日日追在姜纥的身边,有的时候为博他一笑不知背地里被周围的人嘲讽了多次,现如今阿爹阿娘死了,所谓的阿痴从来也从来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痴傻梦境,说到底从来痴傻的也不过是我自己。

    深夜三更天的时候我还是被噩梦惊醒了。我醒来的时候室内空无一人只有几盏忽明忽暗的琉璃宫灯和被风吹得浮动的暗影尘纱。

    我听见窗外的风雨之声推开门的时候便看到一众忙碌的宫女还有太监在大雨之中慌乱的搬着院中的花。

    我把莫雪叫到身旁:“莫雪穿本宫的令,本宫虽爱惜花草,但人命安康胜于花草,草木皆可在盛,但人若已逝便再不可归来,从此这章台宫殿内的事事物物皆比不上这章台宫殿内的人。”

    那些宫女太监听到这样的话语便都磕头谢恩四散而去。只有青鸾一人走到檐下跪下说:“娘娘青鸾从前只觉得人命贱如草芥,尤其在这深宫之中我们这样的贱命便不说可比拟章台宫殿内的一事一物,便是这纥朝的红墙绿瓦也比不上。”

    我扶起青鸾对她说:“青鸾,我这一身的荣华也不过是仰仗天命而来,想来在这红墙绿瓦之中也没有什么不同,行了,本宫乏了,你也退下吧。”

    青鸾福了个身退下了,我进入殿内躺在床上的时候却再也不能睡着。听着外面的风雨之声一闭上眼便是侯春一张娇媚的脸在姜纥的身下承欢的模样,香汗淋漓,娇媚香喘。等到再闭上眼的时候便又是太后和张易中一张讽刺的笑脸和阿爹阿娘躺在血泊之中的样子终究还是忍不住起来落下无数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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