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她看不出什么,也会对着他笑,可是晚上,她不是被恶梦缠身,就是低低哭泣。
第一次,被她轻轻的啜泣声惊醒的时候,他吓得不知所措,开了床头灯,才发现她是睡着的。
究竟有怎样的伤害与疼痛,才能让一个人在睡梦中哭出声?
他没有吵醒她,只是将她紧紧搂于怀中。
严思绎的案子离开庭日子不远,可是还不见得有多少头绪,严思绎亦不太配合关二。
关二去了很多次,想让他将那天的事情说一遍,但每次,他都有所保留。
听到电脑中传来声响,严绪然从盘坐在客厅内的身影上收回视线,转身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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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明月聊完天,凌锦想拿手机给他,但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有些犹豫。
她知道严思绎的案子快开庭了,既然严氏接手了,那定会竭尽全力,虽然他不是严思绎的主辩,但也不会脱手不管。
可是严思绎做了伪证,这一点对他很不利,他们要推翻伪证,要找出充分的证据,来说服他做伪证的动机。
可是,到底是什么动机?
凌锦想来想去,如果严思绎没有杀人,那他的动机只能是害怕蔚影痕进去才做出的一条退路,到那个时候,他把自己搭上?
还是说还有别的原因?
凌锦正想得头痛,突听到书房门转动,随后,严绪然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的她,有些怔愣。
“电话打完了?”他问她,也从她手里接过手机。
“嗯。”凌锦点点头。
“我出去下。”他简短说了句,伸手抱过她,在她额头印上一吻,随即走向门边。
“我……我也去。”凌锦站在那里,望着他。
她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
他眉头微蹙,似乎在思忖她的话。
“我……我好无聊……”她嗫嚅着,没有事情做,他又不在身边,她总是会想东想西,想那些纠结的事情,想十五年的车祸,想米晓的话,想原君撷的泪眼……每多想一样,心痛就增加一分。
“好。”他总算妥协。
凌锦忙拿着包,飞快换鞋,跟上他的脚步。
“去哪?”电梯内,凌锦扬头问他。
“事务所,不是想去事务所吗?”他眼神柔柔望着,她大而清澈的眸子,就应该如现在这样,盛满笑意与灵气,而不是泪眼滂沱。
一听事务所,凌锦顿时绽开笑,离开这么些天,她都想念了,想念小郭她们,想念她的办公室,想念那些陪伴了她三年的植物。
严绪然没有让凌锦开车,直接自己坐入了驾驶位,开出不久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下,是蔚影痕。
他按下了车载电话,蔚影痕的声音随即传遍整个车厢。
“绪然,你在忙吗?”
“有事吗?”他口气淡然。
“我……我能不能去见见他?”蔚影痕有些犹豫。
凌锦转头望向身边的人,身边的人眉头微蹙。
“等我和关二见面再说吧。”他如是说。
“好……”蔚影痕有些失望地应了声,随即挂了电话。
凌锦又望了身边人一眼,严思绎现在已被关押,除了律师外的人如要见,都得经律师带着进去。
“他有说他为什么做伪证吗?”凌锦问。
“那天他接了死者回宾馆,就你上次查到的地下车库的车子,只不过他逃过了所有的摄像头,他们回了他定的房间,所以当时我们没有查到死者回房间,因为她根本没有回房间……”
“……他们发生了关系,他原本是要和死者提分手的,随后据他所说,因为死者和他发生争执,并拿着恒瑞的帐目与那张碟片威胁他,他顺手推了她下,她便倒地昏过去了……”
这些是关二这几天去问到的结果。
凌锦有些惊讶地转头望向严绪然:“那意思就是那天他是要去和斯娅衾提分手的?可是他居然……居然还和他发生了关系?”那怎么提分手?
严思绎这话脑洞开太大了,谁会相信?
“是啊,可能情难自控了,可能想着是最后一次了,总归要好聚好散不是?”他将车子拐入海景大厦地下停车场。
“死者倒地,也有可能是死了呢?为什么说昏过去了?而且,死者拿着那些要胁他,他有杀人的动机,也有杀人的时间,而且他还做伪证……”凌锦简直不敢想,这些全都是针对严思绎的,还能找出什么证据来推翻?
“你不是查了死者是晚上被人运出去的,而严思绎晚上其实是真的在签合同。”严绪然下车走至凌锦这边,替她开车门,手挡着车门扶她下车,动作细致。
“那他可以雇人啊,把尸体搬出去……”
严绪然没说话,一路走向电梯。
“所以得看看,到底是谁比严思绎更想要死者的命……”走入电梯,严绪然才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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