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方没想到,战局形势竟如此不明朗!不过半月,萧珏已经占领了长江北部的大块腹地。
紧接着,滢方就听到宋枭中弹身亡的消息。她自重生后,从来都不喜欢这个酷厉的父亲,此时他忽然死了,心头平白添上了一种莫名的哀伤。
与滢方一起悲痛的,不止整个宋家,还有千千万万的北方百姓。
因为朝堂上没有可以任用的武官,萧旻决定御驾亲征,以鼓舞军民。
他临走前来了英华殿一趟,那日漫天大雪,滢方见萧旻从殿外风风火火地走进来,夹带着一身风雪,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道:“若是我死了,你便去找萧翊吧,他能保护好你。”
滢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萧旻就再次钻进了茫茫大雪中。
连滢方也没想到,萧旻这一去,竟然成了这辈子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夜色如水,滢方已经连续几日收到宫人们传来的消息,萧旻节节败退,若是照这个趋势,最多一月,京城也会沦陷了。
滢方知道,萧旻这一去生死难料。
萧旻是自己的仇人,明明应该开心的,滢方却完全打不起精神。
殿外传来声响,滢方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萧旻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宫里越发乱了,宫女侍卫们整日都无所事事,甚至怠慢到她头上,有那么几次,她甚至拿出了萧旻交给她的凤印震慑别人。
轻轻的敲门声,是有些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宋大人。”
滢方从床榻上弹起来,连忙穿了鞋子开门,对入一张十分冷酷的脸。
陈林!
对方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没有解释太多,而是道:“宋大人快点收拾东西,小人可以将你送出宫去。”
滢方甚至来不及细想,连忙道:“不用收拾,我现在就跟你走。”
她一直想离开皇宫,即便萧旻不在了,但皇宫一直戒备森严,她难以有机会逃脱。
她跟着陈林兜兜转转,不久到了宫里的一个小角落,那里停靠着一辆马车。
滢方掀开车帘,看到里面有坐着的人时,先是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奋不顾身地扑进了对方的怀抱。
滢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里不自觉带了些哭腔:“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在边区吗?”
萧翊打量着怀里的滢方,竟觉得她比在边区时还清简不少,他心疼道:“其实大军早已赢了阿尔汗金,只是故意放出战事吃紧的消息掩盖,然后来京中找你的。”
滢方惊奇道:“阿尔汗金不是比你们多出很多人吗?你们是怎么赢的?”
萧翊的笑意淡了些,他道:“我在外面带兵打战也有十几年了,也有许多熟识的将领,即便萧旻不派援兵,我一封书信,也会有很多人来支援我们的。”
滢方道:“萧旻确实该死,他竟然想利用阿尔汗金将你除掉,我好害怕。”
萧翊道:“其实阿尔汗金的人多倒不是大问题,而是他们的军师耶律衡伽,总是能够即使预知我们的战略动向,以至于我们一直出于被动状态,然后我们就用了个计策,活捉了耶律衡伽。”
说到这里,萧翊微微笑了,“没想到耶律衡伽竟然是个熟人。”
“嗯?”萧翊的话勾起了滢方的兴趣。
“那个人你应该也认识,他有另一个名字。”萧翊顿了顿,道:“他叫魏清野。”
“他没死?”
滢方忍不住惊讶出声。当初萧旻将魏清野派到江南之地,查找萧珏训练私兵的证据,后来就没有了消息。京城里有流言说,魏清野遇刺死了,连她自己也以为,魏清野是受到了萧珏的追杀。没想到,她竟然有一日能从萧翊的口中得知魏清野的行踪。
萧翊道:“当初他确实被萧珏派人刺杀,但是没有死。他只是受了重伤,脑袋也记不太清了,恰逢阿尔汗金的一位公主在路上救了他,将他带回了阿尔汗金。至于后来,他的才华和谋略应该是被阿尔汗金的首领发现了,这才提拔他为军师。”
“那你们把他怎么样了?”滢方急急问道。
萧翊望着滢方眼睛里满满的担心,突然有些吃味,他握在滢方腰上的手紧了几分,“你这么关心其他男子?”
滢方忍不住笑了,“你别多想,我和他只是朋友,我害怕你们伤害他,他虽然为阿尔汗金卖命,但是也是失忆了,况且他曾经也为朝廷和人们做过不少好事情。”
萧翊道:“确实如此。我并没有为难他,阿尔汗金撤兵之后,我就放他回去了。”
其实,他在很久之前就认识为魏清野了,心里也一直很钦佩魏清野这样的人,所以在他看到视为对手的耶律衡伽是魏清野时,他甚至生出了一种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之感。
滢方问道:“你告诉他真实身份了吗?”
萧翊颔首,道:“这个自然。”
“那他还是要回阿尔汗金?”
萧翊突然想到了那日单枪匹马闯进大营的异族公主,笑道:“他在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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