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潘素歌捧着的茶杯没有拿住,跌落在地,碎了一地。
那声音不大,却震得潘素歌耳朵有些发疼,她怔怔地瞧着那破碎的茶杯,茶水流动,茶叶瘫在一处,寥寥几片。
潘素歌一向不喜欢喝浓茶,阿香知晓其喜好,常给其煮一壶清淡的茶水,有时候还会特意准备果茶。
少夫人总说,这果茶喝了能够让人心情大好,最适合女儿家家,口味不同,感觉也不同。
少夫人的话阿香总能铭记于心,她觉得都是真理,都应该熟背。
潘素歌可不知道阿香这些小心思,在她眼里,阿香还是个孩子,她总是对阿香疼爱有加,榕月亦是如此。
她似乎忘记了自己也只是个刚刚成亲一年半多的女人,不过是重生了一世,经历了不少生死,忽然之间成长了不少。
“岁岁平安,岁岁平安。”阿香连道,慌慌张张捡起茶杯。
潘素歌猛然间想起阿策午后离开的时候,也是急匆匆的模样,她差一点就从床榻上蹦了下来,眼底清晰可见的焦急。
阿香就知道,少夫人一定会联想到这一些,她也着急。
沈母得知沈策走后,才过来探望潘素歌,她那个儿子,她最近是不想共处的,还在生着沈策的气。
沈母那脾气,年轻的时候就有,这些年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独自照顾大沈策是一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情,又经历了多少次的悲欢离合,沈母内心强大着呢。
那些年,沈策重病,卧病在床,沈策倒是对沈策极为宽裕,那时候她只是希望上苍眷顾,保佑她儿子平安。
“娘,阿策做事情顾全大局,您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苦衷,他这几日虽然不说,但我看得出来,他啊,很希望您不再生他的气。”
潘素歌那股子担忧还没有缓过劲来,沈母便过来了,她让着阿香连忙端着陶瓷碎片离开,别让娘亲撞见了。
阿香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沈母并没有注意到,而是一进来就往着床榻上的潘素歌那里看过去,嘘寒问暖的。
潘素歌都一一回答着,想起这几日的事情,顺带着替着沈策美言了几句。
做娘的哪里有隔夜仇,沈母心里早就不那么怨恨了,仅仅是为了惩罚沈策那臭小子,佯装的。
“娘过来可不是听你替他说好话的,娘是来看看我的乖儿媳妇身子骨如何,娘还等着有生之年抱孙子呢。”
“儿媳知道。”她也想呐,可这事情不是说有就有的,虽然想法有些没羞没臊的,但她也不会将着心思藏着掖着的。
“娘知道,娘都知道。”
“愿儿也快一岁了吧,再过几年就可以送去学堂了。”
提及孩子,潘素歌想起沈愿,这些日子卧病在床,沈母也没有带着孩子过来,又是许久未曾见到那孩子,以后该是不亲了。
“转眼就快一年了,时间过得挺快的。”
沈母叹息,她这些日子还好有徐夫人作伴,沈愿在一旁不哭不闹,反而乐呵呵的。
不然她这日子可就难过了,榕月留在素歌身边照顾,府中的乐子实在是太少。
“他这小子匆匆忙忙去了哪里?”没了可交谈的话,沈母这才想起沈策,随口问了一句。
“他去宫里了。”见识过娘亲的脾气,潘素歌再无意隐瞒,去皇宫这也不算是坏事。
“皇宫?”沈母抚平脖间的狐裘,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沈策每次去皇宫,总不见得有什么好事。
不是公主驸马,便是宫变,差一点就是要了命的差事,这替着皇上办事,提心吊胆的,还不如普普通通的日子,过得也是逍遥自在。
先前刘公公通传圣旨,全府上下皆是高兴,京城里的百姓,官员无不阿谀奉承将军府。
将军府里的人如今可是个大功臣,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就连着沈母也跟着沾光封了诰命夫人。
而沈少夫人潘氏则是免去了隐瞒之罪,无功赏。
“阿策吉人自有天相,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娘亲也不必太过于担忧了。”
她心里可不比沈母的担忧少,还勉强扯着笑容面对沈母,心却砰砰在跳。
沈母所想,亦是她所想。
“承你吉言,晚间我再过来给你送晚膳,可别要推脱,都是娘自愿的。”
能有潘素歌这个儿媳妇,沈母觉得庆幸。
她还记得当年那封书信,她确实想要私奔,大抵是被抓住不想死而改了口吧,策儿有意包庇,沈母心疼沈策也就不了了之。
那时候,素歌待策儿的好她都看在眼里,比她这个做娘亲的都细致。
她也不知道一时之间,这女子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大,对阿策不过是一面之缘,抓着的时候仿佛死活不从的模样。
但婚后,却是尽心尽力,她看策儿的那份目光,沈母看的清清楚楚,她当年看沈策的爹爹的时候,也是那样的眼神。
这孩子,她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还好当年没有对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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