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一定会打死你们的!”
他看我的眼神有委屈,有生气,却没有怨恨。我还以为,他会像气那个女孩,气那只老鼠一样,想打死我。
可他没有。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最后索性什么都不说。
小聪见我不说话,也不搭理他,忽然也安静下来了。他没再反抗,恹恹地任由两个特警将他带下山。
回到村里的时候,第二艘撤离的船已经准备就绪。导游跟大生他们,还有那些蛊虫的知情村民全都被带上船,那些中了情人蛊的村妇也要带走。长寿村一下空了七七八八,只剩下寥寥十几个年纪很老的老人。
李戈正背对着站在河岸边,岸边还停着一架直升机。直升机是黑色的,我认不清是什么机型,只觉得很酷,但视线落在旁边那个掉着一只手的身影上,只觉得那个坚定的背影更伟岸。
“李戈!”
我小跑过去,心扑通扑通直跳。
李戈转身看我,嘴角眼角都满是笑意。
“回来了?”
话音刚落,我猛地抬手把他头上的帽子摘下来,心里顿时舒服到不行,我想这么干很久了。明明之前那顶已经丢了,这次不知道他又从哪里弄出来一顶一模一样的鸭舌帽戴,他总是把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那双神情坚毅的黑眸。
帽子被摘了,李戈一时不适,嘴角的弧度都僵硬了,他闭上眼睛,捱了有五六秒,终于还是忍不住,哑着嗓子说:
“纪宁,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帽子还给我。”
我差点笑倒。
算了,反正他戴帽子也挺帅的,爱戴就戴吧!我踮起脚把帽子重新给他盖上去。
李戈笑起来,顺势单手把我按进怀里。
月亮就在这时从乌云身后窜出来了。一缕缕流光倾泻下来,像是给这七天落下帷幕,恶意与杀机全都隐去,只剩下尘埃落定的温柔。
我低伏在李戈胸口,心想这么美的月色,天赐的良机,如果他不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就是智障。
头顶忽然一重,李戈将下巴搁在我头顶,声音低哑但分外性感:
“纪宁,你听过一首歌吗?”
我心痒难耐,心头像被羽毛拂过。
“什么?”
“孙燕姿的《遇见》。”
我怔了一下,脑海里浮现熟悉的旋律,不经意唱出来: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李戈擒住我的下巴慢慢抬起,他低头抵住我的额头,低声说:
“我等到答案了,你呢?”
我抬手圈住他的脖颈,慢慢闭上眼睛,唇角弯弯,眼角眉梢尽是风情笑意。
“我也等到啦!”
我还是后悔来到这里,可你是后悔的代价,我愿心欢笑纳。
李戈低笑一声,很上道地吻上来。
不远处的河岸边,两个特警押着小聪上船,他低垂着头,忽然似有所感,转头朝直升机的方向看去,他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懵懂,原本天真的眼眸此刻泛着森冷的幽光。
他嘴型微动,细细一看,像是在说一句话:
小媳妇,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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