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本已转身,身子一僵,缓缓回头,明慧师太已然闭紧了双眼,神态安祥,就好像刚刚她根本就没有开口说过话。
“若是平安符不曾管用,又当如何解?” 文清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她宁愿相信明慧师太是好心一片,也希望,她并没有看出来自已的来历。
“若是无用,不如上寒山寺,寒宗大师名不虚传。
” 明慧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是飘忽着的,她的双眼紧紧的闭上了,神态安详,让你看不出来,她到底是打坐了,还是睡过去了,仿似,她根本没有将文清招过来,也没有与她说过话一般。
出得禅房,文清抬眼看去,庭院里的一角种着几株梨花,雪花的花瓣开得正盛,白色如雪,如素绸。
风儿吹过,梨花跳着舞落了一地,让黑黄色的泥土上也沾染了几片雪白的梨花。
“姑娘,这平安符,奴婢替你戴上。
” 春兰说着,也不等文清同意,就直接替她挂到了脖子上。
“呀,这个平安符还挺好的,居然挂着红绳,只是摸起来怪硬的。
” 春兰将平安符替文清戴上好了,又为她放在了衣服的夹层里,让她轻易不要示人。
文清只觉得那平安符甚是冰冷,贴到了她的中衣领子,只冷得眉头轻皱。
“什么东西,好硬。
” 刚刚春兰说硬的时候,她还不相信。
平安符嘛,不就是一个个三角形的东西,尖尖的角,里面装着不知道从哪里撕下来的半块红纸,然后再在佛前供奉着,日日享受着一番香火的洗礼,拿出来之后,因为带了佛香的气味,这就说是一个平安符了。
“习惯就好啦。
”春兰体贴的替文清拉拢了衣领,尽管是暖春了,但是风吹着,刮进了脖颈里,也还是冷的。
等到走出了明慧师太的禅房,文清这才想起来,自已想问的有关温泉的事情,居然没有问到,不由得有些抑郁,脚下厚底的绣花鞋,踩着地上掉落的残叶,感觉不到它们的柔软。
“姑娘,我们几时回府?”春兰有些好奇,姑娘最近都有些神神秘秘的,刚刚跟明慧师太的话,她完全听不懂,只知道明慧师太送了一方平安符给文清,应当是给文清镇梦的,毕竟,晚上做那样杀来杀去的恶梦,想想还是挺可怕的。
“几时身体好了,几时回。
” 至于她的身体,旁边又没有长辈在身旁看着,自然是不容易好的。
文清赖在青云庵里养身体,老何氏则是忙着跟宣平侯府的云秦氏商量亲事,反正也不甚在乎她的安危,只给她留了一个老嬷嬷看着。
文清只让冬梅每日里拿了果点,捡了瓜子什么,再端上一壶茶水,只管领了老嬷嬷吃茶,吃点心,她且自找了借口去山上寻鸡枞菌,实际上却是跑到温泉山上面去。
没事就在里面游上几圈,让春兰和云裳在温泉的必经之地守着。
那山腰子上,本就人烟稀少,又只得一条上来的路,将路口把守着,基本上不会有任何人进得去。
文清徜徉在温泉池子里。
身体灵动,身材纤细,十五岁的少女已然发育的得非常好了,身上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也凹,可见之前蒋氏对她的照顾十分到位,一身皮肤白皙滑润,抚摸起来,柔嫩晶莹,便可知平日里也多是养得好。
春兰时不时的往冒着烟雾的地方看上一眼,心里有些惊奇,她推了推倚在树干上用匕首削着尖刺的云裳:“姑娘是不是在里面凫水?” 云裳静静听着水声,水流哗哗,有打过少女肌肤的那种柔和之声,遂点点头。
“姑娘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在她印象中,文清不但不会凫水,还很怕水,曾经因为有人把她带到湖心亭去,没有扶着她的手,就把她吓得半死,连着做了好几夜的恶梦,如今倒好。
“有些人天生就会,像我,小时候还怕水,后来我娘索性直接把我往河里一丢,我吓得大喊大叫,我娘就是不理我,我看没人救我,自已就蹬开了腿,会了。
” 云裳脸色淡然的开口,仿佛那个被扔到水里,被强行要求着要学会凫水的那个小女孩根本不是她。
其实,对于左裳而言,像文清这样的女子,会的东西,绝不是仅仅只有这一样,她也并不好奇。
春兰默然:“既是如此,姑娘那么聪明,她肯定自已就学会了。
” 自然是这样的。
文清游得累了,就趴在岸边的大石头上小憩,抬眼看着天,今儿个早晨出门的时候,还有些黑沉沉的,原本以为要下雨,还担心泡不成温泉,没想到,到了日中时分,居然出了太阳。
阳光如同一个大大的火球,挂在天边,透过茂密杉树看过去,只看得见稀疏的光影,另一侧,却能看到太阳斜斜的照进了温泉池子上,打在她光裸的背上,衬着她的肌肤水润柔嫩。
日日里来泡个温泉,却还要担心着是否下雨,碰上了太阳天,才能泡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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