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从天井映射下来,斜斜的透进祠堂里,落在苏铭松的身上,长长的影子一直蔓延到墙角,直至消失在黑暗中。
古少强偷偷瞟了苏铭松一样,老头现在的表情,他实在很满意,吴月西还是一脸茫然的抬头看着那幅画,对于古少强犹如江湖神棍一般长篇大论的分析,诧异中透着七八分的怀疑。
苏铭松还是一动不动达拉这脑袋坐在椅子上,面容憔悴,古少强本来指望着现在该他出场说点什么,老头或许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打击,古少强生怕他突然一口鲜血给吐出来。
朝着芋头使眼色,又不还是单口相声,包袱抖了这么多,总得有个人来接话吧。
芋头半天硬是没看懂古少强的意思,抓着头样子被苏铭松还要焦急,韦小武的眼睛转的挺快,那三杯酒劲也过了,忽然走了过来,一脸诚恳的指着画说。
“既然苏家镇这几百年全靠风水宝地的好风水养着,现在风水给破了,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吗?”
古少强嘴角扬起一丝吴月西察觉不到的奸笑,还是这小武关键是的时候靠谱。
在房间来煞有其事的走了一圈,余光瞟见苏铭松又重新抬起头,好像对韦小武的这个问题也尤为关心,古少强沉思片刻稳健的说。
“如果单是破了风水,还好说,困龙局也不是什么大凶之局,潜水困蛟龙,总有出头之日,可是……”
古少强又在摇头,苏铭松的脸沉的更厉害,好不容易从椅子上撑起来,身体颤巍巍的有些站不稳,吴月西连忙过去搀扶,苏铭松走到古少强身边紧张的问。
“还有更不好的?”
古少强煞有其事的来回走了几步,挺在苏铭松面前,有心无力的叹了口气。
“所谓一山难容二虎,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飞龙桥欺压在龙身之上,本来只是简简单单的困龙格而已,想要破除也非难事,可偏偏名字……龙压龙,家国动!明明是飞龙在天之势,现在却是永世不得翻身。”
苏铭松脸色大变踉踉跄跄往后退了一步,幸好被吴月西搀扶的紧,险些倒在地上。
“古少强,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苏老年纪这么大了,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吗?”
“丫头,这是苏家祠堂,按照规矩外姓和女人是不能进来的,虽然现在年景变了,很多规矩还是要守的,这方风水庇护了苏家几百年,不可妄自菲薄。”
苏铭松面色凝重严肃的对吴月西说。
古少强看在心里乐呵,埋着头寻思着下面咋才能绕回去。
“小伙子,你,叫什么来着?”
“古,古少强,苏老,您叫我飞扬就好。”
“飞扬,这飞龙桥修建的时候,征用了苏家镇很多地,苏家子侄在外面也有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我活到这个岁数,这些晚辈都还给我几分面子,实在不行,我通通关系,把这桥的名字给改了。”
“改名字!”
古少强呆若木鸡,来的时候看苏铭松对这祠堂毕恭毕敬,加上他这岁数,心里已经猜到是属于守旧的老人,对风水运势之说一定深信不疑,只是没想到居然沉迷相信到这般地步,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糊涂了,开口居然要给飞龙桥改名字,不过看苏铭松这架势,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古少强吞着口水,想笑都笑不出来,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苏铭松,怎么说着说着就把事情搞到了,如果不收这个场,指不定苏铭松会闹出什么事。
“改……改名字也是办法之一,不过治标不治本,作用不大。”
古少强硬着头皮继续说。
“改了名字也没用?这又是什么意思?”
“因为……因为……”
古少强揉着额头,真不知道该如何在编下去。
“现在的工程都不靠谱,也不知道谁承建的大桥,搞不好就是豆腐渣工程,赶上哪天地震啥的,说不定桥就塌了,现在是压在那个啥上,塌下来就直接砸死了。”
芋头愣头愣脑的突然在旁边说。
苏铭松怒火中烧,胡须都气的立起来,恶狠狠的盯着芋头,指着祠堂大门冷冷的说。
“出去,马上给我出去。”
古少强灵光一现,芋头误打误撞无意中又给自己解了围。
“苏老,您别气,他的话糙,理不糙,名字可以改,但是结果和他说的一样。”
苏铭松早已对古少强言听计从,听他这样一说,连忙走过来。
“为什么?”
“飞龙桥横贯东西,靠架在明月河上的两个桥墩所支持,两只脚上一座桥……苏老,您看这是什么字?”
“两只脚上一座桥……字?这是什么字?”
苏铭松绞尽脑汁来回在祠堂里边走边想。
吴月西也拿出笔记本琢磨着古少强的谜题。
“刀啊!刀字啊!”
人笨其实并不是件坏事,笨的人想事情往往很简单,可越是负责的问题,答案偏偏就这么简单。
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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