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奇临朝西京,百官朝贺。
孙秀率领群臣叩拜:“恭贺陛下平灭高句丽,文治武功威震四方,我大陈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陈奇面无表情道。
“谢陛下!”
百官归列,陈奇沉默了片刻,看着站在殿中的臣子们,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掠过眼前,陈奇却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这里面的人,有谁还是自己真正的臣子?
有谁还真正的敬自己为皇上?
许仲与何功佩似乎是老了,孙芩满头大汗,让陈奇觉得有些好笑,这天似乎也不热,他怎么就热成这样?
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怕成了这样?
片刻之后,陈奇把目光扫向了孙秀,说道:“听闻孙丞相抱恙在身,不能理事已久,而今能来上朝,感情是好了?”
孙秀道:“陛下是知道的,微臣的身子骨向来孱弱,到了西京之后,忽有些水土不服,又偶感风寒,前些时日确实不爽,后来微臣听闻陛下御驾亲征,远赴高句丽,微臣既深深自责不能陪伴陛下左右,鞍前马后以供驱策,又担心陛下远途跋涉,颠簸难受,微臣更加茶不思饭不想,继而听说陛下大胜归来,微臣心中欢喜,精神一震,病竟然就此好了。可见陛下真龙天子,是降福于微臣,让微臣的病给驱走了。”
陈奇不禁莞尔,道:“孙丞相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这都是臣的肺腑之言。”
“可是朕将西京之事托付给你,你却病了,这西京之事,耽误了不少吧?”
“全赖陛下圣明远照,太子英明近抚,西京至今欣欣向荣,倒是也无甚大事。”
陈奇听见这话,不由得深深的看了孙秀一眼。
要知道,皇后仲瑶才是真正坐镇西京的人,而政务又是孙芩代为处置的,孙秀却根本不提这两人,只说了太子英明,这其中大有深意。
陈奇素来了解孙秀,知道他行事谨慎,说话小心,向来周到,而今不提皇后和孙芩,值得玩味。
而站在殿中的孙芩,也是心头一惊,暗忖道:“这老匹夫,是故意叫我难堪了!”
刚起了这个念头,孙芩便听见陈奇说道:“孙芩。”
孙芩连忙出列:“微臣在。”
“朕知道,孙丞相养病期间,西京的政事无论大小巨细,都是你一人料理的,辛苦了吧?”
“这是微臣职责所在,不敢言说辛苦。”孙芩忙道:“何况,西京有皇后坐镇,大事都是皇后娘娘拿主意,政务上又有仲司徒、郭司礼鼎力相助,西京能够安稳,实得益于皇后娘娘费心,仲司徒和郭司礼费力,微臣的担子其实也不重。”
陈奇心中暗暗想到:“孙秀不提孙芩,孙芩也不提孙秀,倒是说了皇后、仲璋和郭广威,真是咄咄怪事。以前在洛都的时候,孙芩与仲璋、郭广威等人不和,几乎是生死对头,而今似乎是结成一伙了。再看孙秀,倒不像是真的生病,而像是被他们给挤兑的靠边站了。孙秀可是老狐狸,都对付不了他们,他们的本事大得很啊。”
想到这里,陈奇叹息了一声,说道:“西京无事,朕的儿子却死了。虽平定了高句丽,但是朕的心中一点也不高兴。”
孙芩、仲璋、郭广威、温言柏、于行成等人听了之后,都是心中凛然。
孙秀叹息道:“三皇子向来身子健壮,微臣在家中养病的时候,三皇子还屈尊到微臣的家中探视,谁能想到,竟能这么突然薨了。微臣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根本不敢相信。”说着,说着,孙秀就哭了起来,连连拿手擦拭,伤痛之情,溢于言表,众臣看了,也都受他的感染,便是陈奇,眼圈也都红了。
孙芩也想学孙秀表达一下,可是努力了半天,都没能挤出一滴眼泪来。只低着头呐呐说道:“这真是意想不到,叫人心痛。”
仲璋等人也纷纷表示伤悲。
陈奇将众人的神情尽数收入眼底,也不言语,道:“退朝吧。孙丞相,你先留一下。朕有些事情要问问你。”
孙秀躬身答道:“是。”
孙芩深深的瞥了孙秀一眼,随着众人去了。
出宫之后,孙芩和仲璋、郭广威等人走在一处,郭广威问道:“皇上今天是什么意思?”
孙芩道:“寒暄而已,能有什么意思?”
郭广威道:“那退朝之后,留下孙秀,又是什么意思?”
孙芩道:“这个谁能猜到。”
仲璋道:“孙秀会不会告咱们的黑状?”
孙芩冷笑道:“咱们有什么黑状可以让他告?”
“我看老仲说的对。”郭广威道:“孙秀这厮一直都称病不出,皇帝一来西京,他就病好了,马屁拍的震天响,说什么皇上是真龙天子,把他的病给冲好了,皇上要真是这么神,还要太医干什么?一说三皇子的死,他又是流泪,又是流鼻涕的,奶奶的,真他娘的会演戏,我看他多半是不安好心。”
“说归说,别骂人啊!”孙芩不满的瞪了郭广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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