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阴沉下来,阴云笼罩在白府上方,里头气氛一片肃凝。
偏院小径上,一身松绿衣衫的小姑娘垂着头走着,步履越放越慢,最后干脆停下步子,慢慢蹲了下去。
她头埋在臂弯中,压抑的呜咽声自其中传出,正是小青。
前两日听晓晓说小姐被人挟持,她整日整夜地提心吊胆,乞求佛祖保佑,盼着小姐平安回来,谁知却等来她生死不明,凶多吉少的消息。
老爷怕夫人受不住,叮嘱他们一个字也不准透露。她实在忍不住了,才跑到外面来透透气,谁知脚下竟自发走到了小姐住过的客房。
——我很相信你,相信你在我走了以后也可以认真生活,所以你也要相信我不会那么没用,好吗?
一字一句,恍如昨日。
什么相信不相信的,全是鬼话,小姐就是个骗子!
“青姐姐?”
身后传来晓晓的声音,她连忙擦了擦泪站起来。
“我就知道是你。”许晓晓脸色也不好看,上前轻拍了拍小青的背,“虽然老爷说小姐凶多吉少,但死要见尸,只要还没看到小姐的尸体,就还有希望。”
“……晓晓。”小青清脆的嗓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有些闷闷的,“我更担心她过得不好,她真的很能招惹麻烦的,这几月的事你也该听说了……”
许晓晓咬唇半晌:“外面风言风语有什么可信的,少爷一定能把小姐带回来的吧。”
“少爷?少爷回来了么?”
“嗯,”许晓晓点头,“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件事的。”
白孟卿自接到信以后,风尘仆仆赶了回来,五日的路程生生缩了一半,却不想还是晚了一步。
“你去哪儿?”
白夫人见他站起,忙出声叫住他,“赶了这么久的路,先休息一刻吧,素素那边有老爷看着呢。”
白孟卿握住的骨节用力到泛白,才忍着没有露出胸膛翻涌的担忧和急切,艰涩地挪回座位。
“好,待会儿我去跟爹商量商量。”
白夫人看着白孟卿略显憔悴的脸色,心中不忍,唤来玲珑:“去叫厨房做一桌少爷喜欢吃的。”
“不必了。”白孟卿端起桌上茶水一饮而尽,“等事情解决了再吃吧。”
说罢便提起佩剑匆匆出府,虽然也不想叫娘察觉出什么,但是他等不了了。
白易之正在公衙书房处理事务,门便从外头被人推开,白孟卿衣摆如风,三两步走上前来。
“见过你娘了?”他合起正批阅的折子,从座上站起。
白孟卿快速应了声是,紧接着问道:“有什么线索?”
“我去晚了一步,他们已经将人带走了。”白易之轻叹了口气,说到底也还是自己的孩子,虽然情况确实很不好,但他还是不忍心将话说得太绝。
“可有犯人的画像?”
“老爷,画像已经根据掌柜描述绘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师爷一只脚踏在门内,一只脚僵在门外,不知是该进去还是出去。
不等白易之开口,白孟卿已经下意识走了过去,拿过画像。
“这是?”
“只是城内一家当铺遇上了闹事纠纷,与此事无关。”白易之适时开口,白孟卿却像没有听到一般死死盯着手中的画像。
这分明是崐峒掌门!
脑中散碎线索终于连成一线,他倏尔抬头:“哪家当铺?”
师爷只看着他的脸发愣,白少爷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幅喜怒形于色的模样了?
白孟卿见他魂游天外,也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转头看向白易之,将手中画像举起:“这是崐峒掌门。”
白易之闻言也不免一震:“你能确定?”
“千真万确。”白孟卿沉下声,“我要见见这当铺掌柜。”
白易之也赞同颔首,对着外面的捕快道:“将如意当铺的掌柜传来。”
白孟卿犹豫一瞬便抬脚跟了上去:“我自己去问他。”
白易之知他心切,也就随着他去了。
酆城城外,苏素灰头土脸的在城外徘徊了两日,才拾起一分胆量进城。
她现在这幅模样,哪怕是亲妈都认不出来了,就算龚自玉还在这里,她就不信他能认出自己来。
白孟卿到了当铺的时候,掌柜正忙着给伙计放长假。
他心知不对,也不多言,草草问了几句就带着人往府衙走。若是他再冷静一些,多在当铺留上片刻,便能碰上他挂在心上担忧了多日的人。
可偏偏,命运就是这样巧。
苏素小心警醒地赶到如意当铺,却不想青天白日的,他们竟早早关了门!不敢多做逗留,她思量片刻就转身离开。圣令还在她的落在宋少钦那里的包袱里,龚自玉自是没可能拿到他想要的东西,看他那狂热急切的样子,肯定不会轻易离开。
说不定就在这附近……
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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