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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色绣鞋已染了一层鲜红底子，秦曲曲轻抬眼皮：“一炷香时间，只有一个人能活。”
她移步至香炉前，娴熟地点起一支香。
“开始吧。”
身后霍然响起嘶吼之声，纷乱失常的人群动乱起来，鲜血四溅，在地上汇流成河，不停有人倒下……
“贱人！”人群中猛然出现不和谐的沙哑女声。
钟宁不知何时从人群中飞身掠出，持着短刺朝秦曲曲而来。
秦曲曲波澜不惊，回身随意一抬手，便止住了钟宁那双短刺。
钟宁双目蓦地瞠大，短刺当啷落地，双手也颓然垂下。
她的双手……断了。
啪！
响亮的巴掌声瞬间淹没在人群陷入癫狂而互相屠杀叫喊声中。钟宁摔在地上，苍白的脸上顿时浮现清晰手印。
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钟宁贝齿狠狠咬着下唇，强撑着就要爬起来，手腕处却传来刻骨疼痛，她顿时失了气力，猛地往前一趴。
苏素惊恐地看着这颗突然冲进安全线的脑袋，还来不及竖起食指对她做个噤声的动作，便听狼狈佳人的惊呼已经脱口而出。
“你怎么在这里？”
苏素霎时面如土色。
下一刻，供桌被人掀翻，苏素被秦曲曲一把捞起。
“苏素！”灵雨惊呼。
苏素却无法在出声与他打个招呼，掐在脖颈上的手指不断收紧，她甚至能感受到动脉挣扎的跳动。
苏素掰着桎梏的手指失去力气滑落，眼前渐渐模糊，就在彻底昏厥过去的那一瞬间，掐着她细颈的手指骤松开。
久违的空气一股脑涌入肺中，苏素揪着前襟死命咳了起来。
秦曲曲重新勾起唇角，居高临下看着钟宁：“你说什么？”
钟宁身体不由自主颤抖起来：“你、你这个恶魔，你会下地狱的！”
“地狱？”秦曲曲仍是带着笑，眼神却倏尔冷下来，“你是觉得这里不像地狱？”
钟宁被她看得脊柱发寒，但更让人恐惧的，是她说的话。视线不受控制地转向周围，满地的残肢尸体，青灰色的地砖早已被血色掩盖，还有一群陷入疯癫完全失去人性的疯子，胃中一阵翻腾，她向后缩着身子。
“都是因为你，你是个疯子！”
秦曲曲不以为意嗤笑一声，转而看向苏素，钟宁却仍在看着她的背影不断喃喃：“你没有人性……”
秦曲曲眉梢一挑，贴着苏素的面颊，宛若亲密耳语：“你看，她在激怒我。”她呵气如兰，好似蕴了些笑意：“她想你死。”
苏素脊背一凛，怔怔后退几步。
目光不由自主落到钟宁身上，恰好对上她怨毒又仇恨的眼神。
“……没道理的。”苏素避开眼，却不期看到幅血流成河的画面，长睫剧烈抖动了几下，便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眼眶溢流出来，她慌乱地蒙起眼，却不能将那副画面从脑中删去。
冰凉的手指覆上她的手，苏素一颤，毫无抵抗之力便被她将手从眼上拉下。
秦曲曲将沾着鲜血的短刺塞进她手中，循循诱导：“她想害死你，你不恨她么？”
苏素松开手指，短刺不知碰到了哪里，发出刺耳的声响。
秦曲曲好似有些生气，强硬地将短刺塞进她手中：“杀了她，我就放过你，不然我就把你扔去那里。”她一指正在厮杀的人群。
苏素被她薄凉又森寒的语气吓得面无血色，奇怪的是，脑袋却异常清醒，甚至可以用冷静的声音跟秦曲曲对话。
她问：“你是谁？又怎么放过我？”
秦曲曲眉目间寒意更甚：“你说什么？”
“我说。”苏素抬头直视她的眼睛，“你凭什么觉得我需要你的放过，又凭什么觉得他们需要你的放过，”她抬手指向这房间里，深陷秦曲曲造出的地狱中痛而不能自拔的人们，掷地有声：“你以为你是谁？”
啪！
苏素的头偏向一边，还没感觉到疼痛，秦曲曲又扬起了手，重重一巴掌落下来。
“我是谁？”
“我杀你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你说我是谁？”
整张脸火辣辣的疼，苏素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忽然就不怕了。
“你是秦曲曲，所以呢？”
“佛祖尚未能普度这芸芸众生，你区区凡人一个，又想放过谁？”
秦曲曲危险地眯起眼睛：“牙尖嘴利。”她伸手揪起苏素的前襟，“我今日倒要看看，你待会儿是要求佛祖普度还是求我放过你。”
“哪有人能放过你我？”苏素声音忽而轻柔下来，“只有你能放过你自己。”
秦曲曲瞳孔震晃，抓着苏素的手指用力到泛白：“我不需要。”
苏素垂下眼，她刚刚在桌子下听得很清楚，听到秦曲曲带着哭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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