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我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闪身避开迎面撞来的持盾士兵,王大头又悲催的以狗吃屎的“爬姿”不堪的躲开几只瞄准他的冷箭。
一想到半个时辰前还躺在自家小妾温暖的被窝里,马上就要跟她进行为大宋人口事业添砖加瓦的伟大工作时却被人拎出来让去救火,他就万分懵逼。
不过叫他起来的是自己的老上司,也就不敢说什么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带队到地方就被好几百人围住在了武库大门口。
因为都穿着相同的盔甲,自己潜意识里以为都是来救火的,刚想派人问问他们是从那边来的,但是几支队伍隐隐之间把自己的两个大队人马分割开来,不禁是他心中警铃大作。
参军入伍这么多年自己一路从小小的大头兵变成了百人的都头,靠的就是小心谨慎。
不然像他这种没背景、没人脉的小兵在大宋不知几何,估计到死也轮不上他当上军官。
但还没等他下令戒备,那几支人马就如同商量好的一般共同向他杀来,吓得王大头差点没原地升天,急忙点燃求救的烟花求援。
幸亏他手底下的这群弟兄也称得上是身经百战,总算是艰难的守住,不过自己的另一个大队却被团团围住,生死不明。
“丁瞎子!!耶耶跟你不共戴天!!”
看着自己眼前相处多年的弟兄们就快被人屠戮殆尽,王大头哪里还会不明白自己这是被人卖了。
至于口中的“丁瞎子”正是他的老上司,驻洛阳的营指挥使。
不得不说这个年头当下属的都有一颗弄死自己上司的心,做队头的张大郎和做都头的王大头在某种程度上二者达成了诡异的统一。
不远处的的房顶上,正有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正津津有味的吃瓜。
“死这么惨,就不知道是控鹤还是虎捷的人了……”
看着武库门前的大战,柳温剑不禁感叹了一句:
“不愧是禁军,还是这么能打。”
然而一旁的扈铮心态却没他这么好,刚开始的时候他还颇为好奇,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亲眼目睹古人是怎么打仗。
但后来随着战况的愈演愈烈,场面也是越来越惨烈。
原本武库门口凹凸不平的青石路都快被倒下的士兵铺平,鲜血从尸体上流出汇聚成了几条小小的水流,冲刷出了血痕。
“这就看不下去了吗?”
柳温剑目不转睛看着不远处的修罗场,平淡的开口道:
“乾德元年,大宋平张文表、俘周保权,有人却为了功劳和财宝纵兵劫掠百姓、杀良冒功。”
“男子被冠以“反贼”杀头作功,女子则受人凌辱被贩卖为奴为婢。”
不知他又想起来了什么,轻轻吸了一口气:
“老幼则就地处决,一律格杀……”
说着又不禁摇头感叹了一句: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我两年前还去过那片出事的小城,现在变成了一片鬼蜮、早已无人。”
“后来呢?”扈铮握紧了拳头,心中不由得冒起了怒火。
果然,不论是什么社会,坏人总是会存在的。
“后来?”
“呵呵!”柳温剑一声冷笑:
“后来啊,这件事被人捅了出去,但做这件的事的是大宋顶级将门的人,最后朝廷只是推出了一两只杂鱼受过,也就逐渐平息了这件事。”
“这群人该杀!”
“当然。”柳温剑原本冷笑的脸逐渐缓和下来:
“出事之后,江湖上许多侠义之士奔走联络,终于在东京截杀了当初那一干人等带走了他们的人头,祭奠了死去的百姓们。”
“但是也因为这件事引起了朝廷的追杀,很多人不得已离开了东京。”
他停顿了一下,又轻声开口:
“其中就包括我……”
“柳兄大义!实为我辈楷模!”扈铮听后脸色一正,整理好衣服恭敬的对他行了一礼。
虽然从小的教育告诉他遇事暴力不可取,但这世间却有诸多理由让人“该出手时就出手”。
前世,上有七十岁退伍老兵协助警察制服嫌疑人,下有十几岁少年只身下井救助女童,更有为救溺水人群付出宝贵生命的“路人”。
虽然当时社会总是批判人没有了“人情味”,但是在那种全社会黑暗的情况下却总有那么浑身发亮的人在不同的地方以他们的方式点亮这个世界。
韩非子说“侠以武犯禁”,但谁都想在自己身遇危险之时身旁有人能义无反顾的帮助自己。
“好啦,别看了。”
“咱们该回去了,无意义的反抗。”
柳温剑看着不远处声势越来越小的反抗狠狠伸了个懒腰、喘出了一口粗气,顿时体内的骨骼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
扈铮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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