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寒风起,桂香知秋味。
钱进、关峪风等四人已经离开七天了,乌兰沁一个人每天忙的团团转,外面贴的招工贴还在。
“小蓝啊,再不招个人,姑母是这老腰是真要跑不动了。”钱大娘一边将桌上的剩菜清理下去,一边同乌兰沁说话。
“是啊。”乌兰沁刚收拾好后厨,她掀开帘子走回柜台,今日的账还要算一算。
乌兰沁拿起账本,算盘拨的噼啪作响,她抬头回了钱大娘一句,复又低下头去。
“姑母以后别总是这样两边跑了,着实太累了些,明日我将招工帖改一改,先找两个短工也行。”
“也不知道欢欢他们几个如何了。”钱大娘坐在凳子上,叹了口气,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快快快!有什么好菜快些上来几盘,饿死老子了!”一道粗犷的声音从门外闯入耳中,
钱大娘立刻站起来,只见门扇一晃,当先入门的竟是三个女子,一个婆子一个妇人还有一个小脸发白的女孩。
婆子穿着毛领的袄子,一脸的脂粉,手中还捏着个帕子。一进的门来,便先四处看了看,这才对着钱大娘吩咐。
“快去整几个小菜上来,再配壶好酒。”婆子选了一处靠里的桌子,用帕子虚虚地掸了掸长凳,便坐了下去。
那妇人和那女孩却穿的单薄,两人互相紧紧交握着双手,怯懦地选那妇人下首处站定。
“这小风也他妈挺冷啊。”最后进来的大汉一边感叹,一边将门甩着关上。
乌兰沁抬起头,两人便正打了个照面,却齐齐愣住。
这大汉不是别人,竟是乌兰沁当年在贵州凉风县大牢里结识的水陆神偷江解风。
“丫头,真是你?”江解风依旧邋遢的样子,他向前大步走了两下。
“江师傅!”在牢中,大汉没少交她,她的字和医术都是在那时学的,所以两人虽从未论过名分,乌兰沁心中还是默默定下称呼。
江解风一听乌兰沁的称呼,眼中笑意更甚,他摆摆手,大刀阔斧地坐到了靠近柜台的凳子上。
“你这丫头不是京城出来的,怎么到这儿来了?”
乌兰沁也走出柜台,先给江解风倒了一杯热茶,才在他身侧的凳子上落座。
“说来话长了,我现在在这儿开饭馆,江师傅可是饿了,咱们先吃饭,也让您尝尝我的手艺。”
“好好好,我记得当年你可是自称厨下杀手,哈哈哈!”
乌兰沁亲去厨房做了两桌菜,给那三个女人上了一份,又亲自给钱大娘装了食盒,这才亲自端着给江解风的菜要出来。
“小蓝啊,那人你可熟,不会害你吧,我看那个婆子可不像个好人。”钱大娘按着食盒拦住她,有些担忧。
“姑母放心,有江师傅在,肯定没问题,你放心回去吧!”乌兰沁笑着安抚钱大娘。
钱大娘见她十分信任那大汉,便带着食盒回去了,钱旺有还一个人看着店铺呢。
乌兰沁送了钱大娘,亲自端着菜摆在江解风面前。
她出来时,那婆子正哀求江解风。
“大侠,咱可说好了,你帮我把人送到金陵的再走的,这前面还有几段水路,您老现在可不能走。”
江解风见乌兰沁出来,立刻赶那婆子。
“去去去,你先吃饭去,我和故人先聊聊天。”
那婆子便一甩帕子,扭着身子回了自己的桌子,呵斥那两个还站着的女子。
“还傻站着干什么,等老娘请你们坐下啊,要不要亲手喂你们啊!”
那妇人便拉着那女孩坐了下去,等婆子动了筷子便急忙先给女孩夹菜。
“这真是你亲手做的?”江解风大口吃着菜,可饿死他了。
“当然了,怎么样,没让江师傅失望吧。”乌兰沁笑着陪在客座。
“你这丫头看来也有不好际遇呀,练了武功吧。”江解风看她走路就知道,不等乌兰沁点头,就摇了摇头。
“你这丫头还是没长性,看你步子浮乱,一看就是很久没练了吧,也就能打几个小毛贼了。”
乌兰沁被说中,不由不好意思。自从与赵跃分开,每日就为生计奔波了,要是不算账要动笔,只怕也得医学和武功一样碰都不碰。
“江师傅什么时候出来得,赵县令一家如何了?”乌兰沁想到赵跃,不由心底有些沉重。
原来自她出狱不久,赵县令一家被抓,就连张狱长一家也被连累,这牢里没了张狱长自然困不住江解风。
他逃出来不多时,就听说赵家平安了,连他得海捕文书都又重新发了出来。江解风只能东躲西藏,兜兜转转这几年,他一路往南跑,就想离张狱长远点儿。
可惜他没户籍能用,到哪儿都不方便,他这次也是借着替那婆子看着瘦马跟着上船。
各行有各行的门路,那婆子要贩卖瘦马到金陵等地,他便帮她看着人,那婆子觉得他武艺不错工钱又低,便用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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