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默初?”何芊浅开始。紧接着,她脱口而出他的名字,打开客厅的顶灯问道:“是你吗?”
突然,灯光亮了。
适当的阴郁被驱散了,整个客厅都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她看到了镜子;里面装着清澈的液体,冰在微微晃动;她能辨认出站在客厅落地窗边的那个身影,她身后高大而安静。
是杜默初。
不像在梦里,他一动不动地站着,一言不发。
“你……咳嗽!”何芊浅哽咽了一下,说了几句话之后,她清了清嗓子,以免表露自己的感情。她只能假装平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很难概括这一时刻的复杂性。
何芊浅想冲过去拥抱他,她想告诉他照顾好自己,她想对他做一切她在梦中做不到的事,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要这样做。
她不能让梦想成真。
因此,即使有无限的“冲动”和“不愿放弃”,她也只能忍着,默默地站在原地。
“三小时前。”杜默初看了看时间,不屑地回答了她。
“三个小时?”何芊浅注意到墙上的钟指着凌晨三点,她惊奇地环顾四周说道:“你为什么不去睡觉?”
“你为什么不把灯打开呢?”他能看到吗?
何芊浅想了想,脱口而出这个问题。
杜默初没有回答,他仍然站在原地,那个高大的身影似乎孤独而寂寞,他的目光在窗外徘徊,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种气氛,有些尴尬。
“我想让你回来吃晚饭,但你没有,你浪费了很多食物!“何芊浅又开始说,改变了话题。但在这个问题上她半途而废了。
她意识到她一直在想的话突然让她不想告诉他。
或者现在不想告诉他。
她宁愿冷战也不愿休息。
“这是你的行李吗?””杜默初突然说。他站在一个地方,至少稍稍转过头,就可以看见客厅角落里的两只大箱子。
话题毕竟又转回来了。
何芊浅是无助的。
“是的,我的行李。”她沮丧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平静了下来。
“票已经买好了,你咨询过旅行社了吗?”杜默初继续说。停了一会儿,他提出要作解释。
“我调查了一下。”何芊浅紧抿着嘴唇。
这次她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含糊其辞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要发脾气吗?还是不让她走,想强行干预?他说是的,但程度如何?
她对这一切都没有把握,所以不敢贸然行事。
她只是静静地等着,直到杜默初转过身来。
“我把一切都搁置了。”出乎她的意料,他没有一丝生气,只是淡淡地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他微微抬起嘴唇,软化了语气和态度;“你想去哪儿?”我和你在一起。”
他似乎很挣扎。
只是,不知道最后的原因,促使他做出了这个决定,心甘情愿地选择了妥协。
他的语气,仿佛在哄她,仿佛她是在发脾气似的。
“我……”何芊浅是愚蠢的。
杜默初的撤退来得太快、太突然,她来不及作出反应。一丝苦味涌上她的心头,她不需要他的让步!她现在不能和他和好。
“旅行社人太杂,我陪你去。”杜默初慢慢地走过来,声音故意放轻:“我们自己去会容易些,情况和条件也会好些,好吧?”
他问,低下头,热切地期待着他点头。
何芊浅的心在颤抖,当她遇见杜默初时,她内疚地把目光移开。她低下头,看到她的手指在抓着杯子时绷紧了,她的脸都白了。
她不能答应他,但是她不忍心拒绝他。
“我们明天再谈好吗?”何芊浅深吸了一口气,但还是选择了逃避。“现在太晚了,我困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那杯水想从他身边过去。
但只有两步,当何芊浅的手臂收紧时,她被他的大手抓住了。他轻轻一拉,就把她整个拉了回来。
“没有?还是你决定一个人去?”另一方面,杜默初决定今晚把话讲出来,他拦住她,不让她离开:“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去?”
何芊浅咬紧牙关,低着头。
今晚她不想让人看到她的手,但他站得那么近,几乎连头都抬不起来。属于他的威胁来得如此猛烈,使他几乎不能呼吸。
“何芊浅,”紧接着,她的下巴卡在了他的下巴下面,他强迫她抬头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变暗了,他的话引起了她的反应:“告诉我,我们到底怎么了?”
何芊浅的鼻子酸了,她有过一段徒劳无功的时期,几乎是溃不成军。她知道她今晚逃不掉了,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你是对的。”她迎着杜默初的眼睛,用最平静的声音把她背了一百遍的台词告诉了他。“我要去周飞扬和他在一起,这我喜欢他的原因。”
“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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