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姓吴的到底是干什么?”
“听说是个不学无术,玩弄奇淫巧技的败家子,他爹是砀县县令。”
“安静。”何谋全看出了大家的不爽,宣布肃静,然后说道:“吴严所言不虚,但本少保有一个更好的解法。”
话题被转移,众人重新把重心放到了这道题上,继续思考,吴严也看向了何谋全,想听听这个更好的解法是什么。
“假设一个未知变量——叉,写作‘X’。”何谋全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大大的符号‘X’。
叉?众人不明所以,不过觉得这个X倒是挺形象的,看上去确实是个叉,但也有人不解道:“敢问少保,何谓未知变量?”
“你们可以理解为不确定的数,或者尚未了解的事物,总之,它只是一个符号,为本少保所用而已。”
众人若有所思,不再提问,静待何谋全下文。
“本少保假设兔有‘X’只,那么鸡的数目就是三十五减去X,兔有四足,鸡两足,所以四与X之乘积加上二与(三十五减X)等于九十四总足。”
黑板上,何谋全列出4X+2(35-X)=94的式子。
然而这个式子在众人看来像天师画符,根本不知为何物,一横是什么?一横一竖代表的意义又是什么,两根等长的短横线又代表了什么?
还有“4、2、3、5、9”这些奇形怪状的符文,又是什么意思?大多数人云里雾里,但还是有一部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为了方便计算,本少保宣布,以‘1’”代替一,以‘2’代替二……以‘9’代替九,遇十则进一,增加一位,所以以‘10’代替十。故而,若是九加一等于十,则写为9+1=10。”
众人集体呆滞,如听天书,如吴严少数几个人,则有一种大梦初醒的感觉。
……
在京师大学堂的算术科目规划中,何谋全分为初级算术、高级算术两种,前者内容以阿拉伯数字、四则运算、进制、计数法、代数运算、九章算术等初等数学内容,教学期约一年半,至于高数的内容,则以微积分为主,不过这个还得看这些士子的学习效果怎么样。
效果好,就继续教高数,不好,就初等数学为止,后面再想办法。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给他们建立数学的基本概念,有了基本功,以这些人的聪明头脑,应该很快就能入门。
报名京师大学堂的人虽然很多,但原则是择优录取,宁缺毋滥,故而进来的都是百里挑一的俊才。
……
一个时辰后,算术课结束,众人如逢大释,长舒了一口气。
“陈兄,这算术课也太难了,简直是天书,在下十九载读书生涯,简直是闻所未闻!”
“少保教的这些确实难了些,而且都是从未听说过的新奇内容。”
“不过依我看,倒是方便了很多。比如少保刚才讲的加法和减法,较之往日繁琐的笔墨书写和算筹算数,不知方便了多少倍。”
“你们还有心思闲聊?少保可是布置作业了的,要是下节课咱们不能熟练掌握加减乘除的计算和这些符号的使用、意义,就有得苦头吃了。”
“这些作业你们会吗?”
“听了一个时辰的课,倒也会一些,少保说了,不会的可以去侯府问他。”
“少保那么忙,哪有时间在课下管咱们?”
“所以,就得咱们自己用功了,若是学不好,既辜负了少保的辛苦,也对不起皇上和朝廷的期待,咱们这求学之路上受的苦也就白受了。”
“张兄,在下先回舍房了,去找吴严兄请教一番,他似乎学得很好。”
……
算术课结束以后,何谋全喝了一口茶润喉,休息了半炷香,立刻又赶去上税政课了。
讲台下,是六十七张相貌各异的人,甚至还有几名女子,但他们、她们的脸上却有一个共同点——对知识的渴求。
何谋全问道:“诸位,你们可知朝廷现在最根本的难处是什么?不用顾忌,畅所欲言。”
“雪原蛮人?”
“是难处,亦是大敌,但非根本难处。”
“各地的流寇反贼?依学生之见,高黄二贼乃朝廷心腹大患。”
“非也。二贼造反多年,虽然声势浩大,但想打到湟水以北,还是难上加难。”
“吏治腐败?墨吏横行,贪官无道,算不算根本之患?”
“算……也不算,没有什么清官贪官,也没有什么忠臣佞臣,贪不贪,忠不忠,有时候也由不得他们自己。”
众多学子说了很多答案,没一个说到何谋全心坎里,正当何谋全要说出自己的答案时,角落里一人站起来,大声道:“依学生之见,朝廷的根本之患在于没钱。”
“自永朔朝以来,朝廷国库连年亏损,到了天宪年,更是入不敷出,有时候连军饷和官员的俸禄都发不够。而今定初年,朝廷国库空得跑老鼠,诸位难道不知道,皇上为了筹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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