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来官兵也就算了,山下那扛着大纛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流寇是怎么回事?这数目起码也得有十万人吧。
“怎么谁都欺负我啊!”
金刀寨大当家谢庆宝看着山下,密密麻麻的流寇让他这个从未见过这种阵仗的小麻匪慌了神。再看着身后林子里晃动闪烁的人影,他已经丧失了勇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禁哭出了声。
“大当家的,咋的啦,咱跑哇!”身边一个瘦子焦急道:“身后那些官兵凶狠得紧,落到他们手里,朝廷能饶了咱们?跑吧!”
“跑?”谢宝庆嚷嚷道:“往哪儿跑?山下到处都是兵!山上也四处是官兵,还有狼群虎豹,咱跑不了了,唉……”
“落在朝廷手里,要是老爷们法外开恩,兴许能饶了咱们一命。”
“然也!”一道阴鸷低沉的声音从远处密林传来,声音极富穿透力。
“谁?”谢宝庆打了一个冷战,拿出已经生锈的刀,刚准备左右环顾一下,却见一道人影如鬼魅一般从林中而来。
此人身法迅如流光,快如闪电,眼睛只能看到他的残影。
再一眨眼,这人已经站在了谢宝庆面前,束发而冠,身形挺拔,丰神俊朗,只是眉目间有些阴鸷,再看谢宝庆,手中的锈刀已经不翼而飞。谢宝庆嘴巴长得能塞下一个馒头,眼神如见鬼一般,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往后退。
“你、你……”谢宝庆一连你了好几个,最后还是旁边的瘦子反应过来,急忙跪在地上,颤抖道:“敢问尊驾,哪路神仙?”
来人淡淡一笑,扔掉手里已经被折断的锈刀,对瘦子道:“吾乃陈长廷是也。”
陈长廷,何人?
瘦子见这人一时没有动手之意,急忙又道:“小的眼拙,识不得尊驾。”
“无妨。”陈长廷退后一步,示意没有敌意,然后说道:“吾奉五边暂代督师何谋全何督师之命,请二位带金刀寨做个向导,没成想,你们一直跑,害吾追了这么久。”
谢宝庆很想说,你一巴掌就把寨门打得七落八垮,那我们能不能跑吗?
还有,五边总督府的督师!这可是能手握重权的大吏,能辖制十几万兵马的通天人物!
五边督师这种人物为什么会来恶狼岭啊!这督师是看上恶狼岭啥了?
我的天,瘦子和谢宝庆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陈长廷和和气气的伸手做请,“大当家的,请吧。”
“等等,尊驾能说说为什么么?小的实在惶恐……”谢宝庆缓和了一些,但在陈长廷面前,仍是兴不起一丝抵抗的勇气,但他还是想知道,五边督师找咱们几个草寇到底是为什么。
陈长廷摇了摇头,耐着性子解释道:“看到山下正在行军的人马了吗?都是巨寇高迎风的人马,有十几万。五边总督府已经与之鏖战大半个月了,目前将战于恶狼岭。”
“但恶狼岭地势复杂,我们并不熟悉,所以需要你们这些本地人以为向导。再者,督师还有秘密打算,也需要你们。”
“什么秘密打算?”谢宝庆脱口而出,问道:“可不是把咱们骗去杀了?”
“大当家说笑了。”陈长廷看了看谢宝庆、瘦子和附近的几十个草寇,冷冷道:“吾想杀你们,只需三剑,何必费如此周折?”
谢宝庆:……
“再说了,秘密也不是你能问的。”陈长廷继续说道:“大当家的,如你能好好配合五边总督府,也算立功。等战事结束,五边总督府可以想办法赦免你们的罪,给你们一个好好做人的机会。”
“可朝廷打仗,咱们能帮上忙?”谢宝庆骨碌着眼睛,已经有了拒绝之意,五边总督府大战巨寇高迎风,此等神魔交战,凡人插什么手?
陈长廷闻谢宝庆之语,陡然变色,手按在腰间佩剑上,厉声道:“如若不从,便请试剑!”
“从从从!”杀意流露,谢宝庆几人忙不迭点头,“军爷们有需要,小的一定帮忙,只是不要让咱们上战场就行。”
“上战场,就你们?”
陈长廷哑然失笑,毫不留情的嘲讽道:“恶战起来,便是精锐的武定兵、东夏兵都折损得厉害。你们虽是会些拳脚功夫的草寇,但兵法战阵旗语一窍不通,论作战,便是连屯田兵都不如。”
“让你们一群江湖草寇上战场,岂不是自乱阵脚?”
对于陈长廷的嘲笑,谢宝庆也只有点头,“军爷说得对,说得对……”
陈长廷点点头,淡淡道:“那,走吧。”
等谢宝庆一行被陈长廷带回去,原先金刀寨外的坪地里已经站满了满脸惊恐的俘虏,全是山上大大小小的土匪,其中还有一大半是谢宝庆的老相识、老仇人。
看来,恶狼岭山上的土匪,已经被五边督师一锅端了。
金刀寨的寨楼上,则站着几位气质不凡的人,气质各不同,各有特色。他们都穿着官服、戴官帽、配官剑,被精锐的士兵簇拥着。
周围各处,则到处都是官兵,官兵人数众多,且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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