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罗特觉得自己和米沃尔隆德的下水道有缘分。
待在米沃尔隆德的不长时间里,他有一小半的时间都穿行在臭烘烘的下水道系统里,现在他可能对下水系统布局比地面街道更加熟悉。
伊罗特和哈兰又回到了那个他们发现的献祭仪式场所。
这个小房间已经被莫塔维场雷厉风行地摧毁了,那扇铁栅栏门也被拆走,走道变成了石条封死的墙壁。
哈兰提着油灯走在前面,快步略过了那面新砌的墙,向着之前发现一地碎砖的地方前进。
伊罗特紧紧跟在哈兰身后,大衣下的“血绒”在马车里已经检查过状态,随时都能拔出来向某些人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射击。
“这儿。”哈兰停下脚步。
借着煤油灯的光线,伊罗特看见了熟悉的碎砖。
哈兰把油灯贴近旁边的下水道墙壁,一点一点地仔细检查墙砖。很快,他就锁定了一处地方。
哈兰转身对伊罗特说:“掩护我,我来破除幻影墙。”
伊罗特点点头,抽出“血绒”警惕地看着远处煤油灯照不到的黑暗。在阴暗的地方,光亮是最好的靶子,伊罗特很不喜欢这样的状况,他更喜欢猫在阴影里对光亮处发动攻击。
哈兰从口袋里掏出几瓶材料,还有一把镌刻着花纹的亮银小刀。他嘴里念念有词,不时地把某个瓶子里的材料倒出来涂抹在刀刃上。伊罗特抽了抽鼻子,他从腐臭的空气中闻到了一丝清新的伟大。
草薄荷精油。
末影花汁。
剩下的材料伊罗特就闻不出来了。
哈兰完成对小刀的仪式之后,就把刀尖对准先前看好的墙壁,用力向下一划。
呲——
仿佛是什么被划破漏气的声音,哈兰面前一块两米高三米宽的墙壁渐渐淡化,随后消失,露出了一个大洞。
“走吧。”哈兰向伊罗特招了招手,自己率先提起煤油灯走进新出现的大洞。
伊罗特走近之后,看见地上有两处灵性仪式的残留痕迹。其中一处他比较熟悉,是灵性封闭仪式的残余,他自己布置这个仪式也很熟练了。另一处痕迹布满了黑色的灰烬。
“灵性封闭仪式,正是有这个仪式存在,里面的灵性波动才没有渗透到外面。而且也是因为这个仪式,我们上次才轻易地被吸引开了注意力,最后忽略了这个地方。”伊罗特检查完了脚下的仪式痕迹,目光转向了那滩黑色灰烬。
哈兰单膝着地,戴着兔皮手套的手在灰烬上抹了一把,搓了搓指尖。
“和书上描述的一样,这是被破除的幻影墙的痕迹。如果没有我破坏的话,这个墙壁大概还能维持一天。”
哈兰站起身子,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
“我们继续往前。”
这个大洞并不深,大概五六米之后就到了尽头,右边有一个通往另一条下水道的缺口。
缺口的痕迹很新鲜,像是刚刚才开辟出来。
伊罗特比较了一下最外面的痕迹和里面的痕迹,说:“这最后一层墙面是刚刚才破坏的,但这个通道是早就挖好的。你说上次我们来这的时候,这里面会不会就藏着十几个人,随时准备冲出来把咱俩大卸八块?”
哈兰黑着脸说:“应该是的,我会被轻易地调虎离山而我的灵性却没有发出提醒,应该是灵性自动帮我规避了危险。”
幸运还能这样用啊。伊罗特挑了挑眉毛,不过黑暗中哈兰也看不见他这个动作。
伊罗特跨过缺口,来到了这条新下水道,就在不远处,还有几道粗壮的栅栏拦在水面上。
“看来我们已经进入皇宫区的下水道了。”哈兰也从缺口里出来,看着栅栏回忆了一下地形,做出了判断。
伊罗特有点担心:“那这里算是禁区了吧,我们还有必要深入吗?交给皇宫禁卫处理不就行了。”
虽然伊罗特也算不上什么塔沃尔的守法良民,但如果被当做什么乱臣贼子打死也太冤枉了。
“我有给皇宫发去信息,他们都认得我的,你也有太平绅士的身份,不会有问题的。”
伊罗特歪了歪脑袋,事实上他对他太平绅士的新头衔并没有什么深入的理解,完全是为了得到小型武器许可证而顺手获得的身份。
就在这时候,几声轻响从皇宫方向的下水道通道中传来。这些响声像是硬底靴子踩在水流中的声音,正以一种规律的节奏向他们靠近。
没一会,在煤油灯光线的尽头出现了两个人影,伊罗特从他们若有若无的轮廓中看出他们穿的是某种制服。
哈兰就对此很熟悉,哪怕仅仅是轮廓,他也认出了对方皇宫禁卫的衣装。
“这里是太平绅士哈兰?山德士和太平绅士伊罗特?帕穆尔,我们正在追寻一伙恐怖分子,他们挖开了墙壁进入了皇宫区。我们有理由怀疑他们要对秋敏宫不利,我的警示信件应该已经送达皇宫了……”
哈兰大声地对对方喊话,但回答他的既不是询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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