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维克多。你也别担心,我知道地下非凡者把我们传的很不近人情,但其实我们是很宽容的——至少我是这样。我并不赞成把每一个非官方非凡者都看作罪犯或者潜在的炸弹。”
尽管维克多这么说,但是伊罗特感觉满身纹身的维克多更像一个恐怖分子或是邪教徒。
“有什么事情需要我配合吗?”在努力地咽下一口干渣渣的面包之后,伊罗特问。
“在你身上的诅咒应该是一种短期剧烈生效的咒术,从下咒到起效最长不过三天,很有可能在一天之内。”维克多解释到,手一扬,一本书册就飞了过来。
伊罗特探手接住,发现是他的那本《萨诺兹旅行记》。
“我们已经仔细检查过这本书了,它上面并没有曾经附着诅咒的痕迹,也没有别的非凡灵性。因此,尽管它在两个世纪前就预言了你受到诅咒,它依然只是一本普通的书而已。”
伊罗特翻了翻《萨诺兹旅行记》,听维克多这么说,就把书放回衣兜,准备等下次见到哈兰或是他的管家就还给山德士家族。
维克多接着说:“我们需要确认你被诅咒的时间和途径,你回忆一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或事?”
伊罗特皱起眉毛:“我回忆过了,当天我大部分时间都在阅读这本书,但也去了好几个地方,接触了不少人。目标太多太杂,我也没注意到什么。”
“我有个办法。”维克多打了个响指,“我可以把我们带进你的梦境,然后你用梦境来仔细回忆。很多时候一些细节我们的脑子和灵性都会记录下来,但只是我们自己忽略了。在梦境回忆中,这些细节都会被再次展现出来。”
伊罗特紧张起来,他并不是心怀坦荡之人。他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说罗齐的失踪,奎洛克男爵的死亡,再比如说,自己身为陆清安的记忆……
会不会暴露?该怎么办呢?有没有什么合理的理由拒绝这个纹身狂魔?杀人灭口在幻梦教堂肯定是不现实的……
看见伊罗特一下子紧张起来的表情,维克托笑了。
“放心,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们只回忆和诅咒有关的事,你要相信我的职业操守。”
伊罗特一下子镇静下来,四处看看,冷冷地说:“恐怕我们已经在梦境里了吧?”
维克多能够在不知不觉间将伊罗特强行拉入梦境,这说明他的非凡层级实打实的比伊罗特高。但伊罗特前一晚才被提灯眷者于清醒之中拉进心灵之海走了一圈,配合维克多明目张胆地提出梦境回忆的情报,伊罗特很敏锐地发觉了周围灵性的不妥之处。
“聪明!猜的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吗?”维克托笑得很开心。
“我猜是在你打响指的时候,那是你为自己灵性设置的一个快捷动作。”
维克托鼓了鼓掌,随着他拍手的声音响起,周围的景象如同油墨般化开,随后变幻成了幻梦教堂圣所的景象。
伊罗特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发现是自己刚逃进幻梦教堂时的场景。那个时候自己身上全是灰尘和泥水,灰一块黑一块,一副破破烂烂,很多衣服破口里还有血水流出,狼狈不堪。看着十个小时之前的自己,伊罗特心里升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在看一部自己主演的全景VR电影。
也许心灵学派的非凡者可以去开个VR体验店?
在这个梦境还原出来的场景里,离“伊罗特”越近的人物和物品就越清晰,越远的就越模糊。
“这是因为离你越近的东西,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观察的就越仔细,灵性感知也越完整。”维克托对这个现象做出了解释。
“好了,我们快退到你开始遭到袭击的时间地点,再一点一点往后推,你说停就停。”
“停!停!”伊罗特直接打断。
维克托脸上露出了迷惑:“我还没开始倒退呢……”
“不是,难道不是看我被袭击的场景更容易抓到袭击者吗?”
“哦,”维克多恍然,随后解释道:“你遭受的是借物诅咒法,它是依托于有你信息的某一物品来对你进行诅咒的。理论上来说,只要你没有躲到灵界或者其他能彻底隔断灵性的地方,诅咒就能起作用,因此袭击者完全没有必要到现场。我们需要找的是那个用来诅咒你的物品被取走的场景。”
“原来如此,但为什么我进入幻梦教堂诅咒就不起作用了呢?”
话刚刚问出来,伊罗特自己就笑了出来。
维克托也一同笑了起来。
答案太简单了。
“这里是提灯女士照耀之地!”
“这里是教会机枢!”
二人同时回答。
伊罗特内心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在事发当时做出了冷静的判断,选择来到幻梦教堂寻求庇护,如果当时自己选择逃之夭夭,很有可能就被诅咒搞得精疲力竭后一个疏忽死在路上。
“既然如此,我应该注意一些什么问题?比如说那个用来诅咒我的东西,具体可能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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