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突变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凤娘看着那挥洒而下的点点光辉整个人僵住了,随后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声:“相公……!!!”
我赶紧转头看向身后,只见敬一天左手负于身后,右手还保持着扔出匕首的姿势,一脸的戒备。
在看到我和张若溪看向他时,他轻轻一招手,将琼光玉匕首又召唤回来,与我对视。
“你……你在干什么!”我对他大声吼道。
“消灭怨灵。”敬一天淡淡的说道。
“怨灵?哪儿来的怨灵!你没看到现在凤娘已经是神识状态了吗?她已经不能对任何人造成威胁了!”我冲过去抓住他的衣领。
敬一天一把推开我,继续轻轻地说道:“你懂什么,怨灵就是怨灵,我从没听说过怨灵还能有什么善念的。她今天可以控制那个小胭脂,明天就可以控制更强的孤魂,到时候生灵涂炭你付得起责任吗?”
“怨灵、怨灵!难道怨灵就应该一棍子打死吗?难道怨灵就不能有权利再得到一次机会吗?她只是爱她的家人,她有什么错?你还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点的怨气和煞气吗?难道出家人就都像你一样铁石心肠的吗?”我完全不能接受敬一天这种态度。
“爱她的家人?那你怎么能够确定她不会再一次因为‘爱她的家人’而变为怨灵。现在只是她的一个神识便这么强,如果真的是她的本体破封而出,你觉得又人能够抵挡吗?难道我就要为了你的圣母情结置所有人的安危于不顾吗?我是出家人,我不可能像你一样自私。”敬一天说话的语气也不再是波澜不惊,明显带着一丝愠怒。
“道长,你有家人吗?你有朋友吗?你有同门吗?换位思考,如果凤娘是他们,你还会这样做吗?”张若溪流着泪问敬一天道。
“我……”敬一天一时语塞,等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我……会……!”表情痛苦而决绝。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恩公,我夫君……我夫君和我的孩儿还能回来吗?”凤娘的神识飘到我的身边满眼期盼的问道。
“我……对不起。”我将头扭向一旁,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我觉得无地自容。
“夫君……你回不来了是吗?孩儿,你能听到阿娘的话吗?”凤娘对着半空问道,在她的眼前是一片虚无。
“对不起……”张若溪捂着嘴巴伤心流泪。
“你们不要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是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思想的‘人’!不像他。他和害死我们的臭道士一样,都是披着人皮的恶鬼!”凤娘怨毒的盯着敬一天咆哮道。
“哼,便是恶鬼又如何。我的责任,就是保护百姓安全,消灭一切潜在的危险。别人的想法,与我何干。”敬一天盯着凤娘,一字一句的说道。
“恩公说过,一生唯善便是我夫君之道!我绝对不会违背我夫君的意愿去伤害别人的,你又为何如此对我们!”凤娘大声质问。
“……你是怨灵,曾经害过人的怨灵。”敬一天缓缓地说道,表情坚定。
“呵呵呵……哈哈哈……曾经。是啊,曾经……”凤娘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转身看向我和张若溪说道:“恩公,今日凤娘遭遇如此,本应蛰伏以待他日报复。但是,是你教会我为善之道和因果之报。所以,为了我夫君,我也不会报复,毕竟这是他的意志。”
凤娘说完之后,再次看向双面头消失的地方,轻轻地说道:“夫君,孩儿,你们一定会寂寞的吧,我现在就来陪你们。”说着,凤娘的神识便渐渐地虚化,直至消失。
“凤娘不要!”张若溪叫道。
可是没有回答,凤娘的身影完全消失了。紧接着,桥下的水中开始泛起一阵强大的怨气,那怨气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强大,那恐怖的压迫感几乎让我升不起一丝反抗的勇气。我回头看了一眼敬一天,此刻的他,也是神情戒备,手中紧紧地握着琼光玉匕首。
那股怨气只出现了很短的时间,紧接着,水中就好像被丢进了一颗炸弹一样,掀起了几米高的水柱。但是,却没有任何爆炸的声音传来。我知道,这不是什么炸弹爆炸,这是凤娘燃烧本命怨力,自爆了。
炸起的河水暴雨一般倾盆而下,将我和张若溪淋的浑身湿透。而敬一天的身体周围就仿佛有着一个人形护罩将其笼罩其中,没有淋到一点水。我知道,那是真气外放所形成的。
“这样,你满意了?”我指着河水大声质问。
“至少现在可以确定,他不会对任何人再有威胁了。”敬一天的语气依然是波澜不惊。
“你简直就是铁石心肠。”我愤怒的说着。
敬一天瞥了我一眼,然后说道:“随你怎么说。现在怨灵魂飞魄散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再见。”
“后会无期!”我大声说道。
敬一天双手负于身后,足尖轻点,几个起落就消失于我的视野之中。
“若溪,我们回去吧。”我手中捧着已经无意识的小曼,叫张若溪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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