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带雨,动人心疼的同时也最是难办。
白风想了很多种回应的方式,但都被他自己否决,每个方式都不免有瑕疵。
他只好沉默。
标志性的沉默。
他们相处的时间虽短,但交情却是不浅,他不想她离开,一方面是因为朋友间的不舍,另一方面是一个相貌不俗的妙龄少女身无绝艺,也无身世给予他人威慑,独自行走江湖会有多少艰难险阻。
可想而知,却是不敢往深处去想。
她若是长相平平倒好些,但这如诗如画般的眉眼,一举一动足以牵动多数男人的心弦,又哪里平凡得了?
美丽总是遭到觊觎。
白风看着镜中的赵明月,试着开口,却见后者憋了很久似的笑出了声,紧绷的脸颊放松,却还是那般的艳丽好看,说道:“被我骗到了?白风,你还真是好骗,哈哈。”
赵明月俏脸上的妆容花的不成样子,她却毫不在意,笑道:“从进房间至方才,你一言未发,满脸凝重,是不是做了很多臆想?”
虽是被骗,白风却不觉气愤,反而微微一笑,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明月笑嘻嘻的道:“没什么,一个人在房间时,忽然想起许久没化妆了,化着化着莫名感觉烦躁,便决定给你演这样一出戏。”
“你还真是无聊。”
赵明月说道:“怎么样?这个地方你可还满意?”
白风说道:“住所是好是坏,红砖黄瓦或是茅草小屋,只要不会引来麻烦,我都可以,只是你口中的王大锤,我本以为是一介庸人,普通铁匠,不成想却是深不可测的高人。”
赵明月讥笑道:“我以为在你口中,永远不会说出这等话。”
白风说道:“为何?”
赵明月笑道:“谦虚在口,内心无人,这不就是你?”
白风不想说话,赵明月又道:“不过你也不用警惕防备他,大锤叔这个人虽然市时常弄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东西,怪里怪气的,但为人却是相当的正直。”
白风说道:“我也觉得他不是会出卖我的人。”
赵明月不自觉的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能看出来什么?”
她的语气满是鄙夷,且不加掩饰。
白风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安静听着。
今日赵明月的话异常的多,从天上到地上,从仙人到凡人,奇闻逸事,幼时遭遇,统统都说上一说,她充满灵气的眼眸眨着眨着,忽然泛起泪光。
白风问道:“怎么了?”
一袭华丽服装,赵明月光彩照人,噙泪笑道:“没事,假的,都是谎言。”
她把眼泪擦干,又是破涕为笑,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傻,又把你给骗到了?”
白风沉默了会,说道:“你经历繁多,我远不及你。”
“我这算得了什么呢??”赵明月说道:“薛府里有个与我相同年龄的女子,长相虽不如我,却也算得上出类拔萃,两年前被自己信赖的情郎高价亲手卖到了薛府当奴婢,不久之后,她的清白之躯便被薛阳玷污了。”
白风说道:“这件事有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明月轻轻一笑,说道:“众口相传,这是全薛府都知道的事。”
白风不解,说道:“身为薛家公子,私下行为不检点不为人知也就罢了,这种丑闻如何闹得人人皆知?”
“你错了,这事虽不光彩,也不会被人搬到台面上来说,却也说不上丑闻。”赵明月说道:“一个血气方刚的权贵少年身边天天围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婢女,最后会发生什么大家彼此心里都清楚。”
“阳光底下无新鲜事,这种公子侍女苟且之事,各地皆有。”
白风抿抿嘴,忽觉干涩,顺手拿起桌上盛满水的杯子准备饮下。
赵明月伸手将白风的拍打开,说道:“这水不干净,不能喝,我去给你倒新的。”
饮后,白风说道:“那薛三公子呢?”
赵明月轻吟一声,说道:“薛三公子.....我没有接触过他,不过传闻他不近女色,作风优良,受到众人信赖,与薛阳相比,根本不是像亲兄弟。”
白风又道:“那女子,最后怎样了?”
赵明月脸上露出怜惜之色,说道:“现在在薛阳身边,为了荣华富贵,为了生存,变成了一个心狠毒辣的女子。”
白风说道:“如此笃定,你们相识?”
赵明月讥笑道:“因长相出众,进入薛府后,我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全是拜她所赐。”
白风说道:“她加害于你,你还是为她惋惜?”
赵明月说道:“两者其实并不冲突,同是受到命运不公平对待的女子,我同情她的遭遇,却无法认同她把自己的不幸在别人我的身上,我把这个人讲与你听,便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若能遇见她,帮我杀了她。”
“与其让她那样浑浑噩噩的活着,倒不如让她死了痛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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